第9章:海濱小鎮(9)
他把手裡撿起的琴譜和小提琴遞給了楚秋然,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一臉沉默不語,不禁有些頑皮的問道:“你不會在吃醋吧!”
“別厚臉皮了,我可沒有時間吃醋。”楚秋然冷冷的瞟了沈楓一眼,轉身拿著小提琴就想往回走。
“我跟傅雅沒有關係。”沈楓的聲音在楚秋然的背後,又響起了,“我只想和你合作。”
楚秋然稍稍吃驚的回過頭,有些不敢相信沈楓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的拍檔只有你,我說過的吧!”沈楓走進了楚秋然,手指習慣性的在楚秋然的鼻子上颳了一下,像是在挑逗一個孩子,“能和我完美契合的表演只有你的小提琴,我不會和除了你以外的人合作,你是我的專屬拍檔。”
楚秋然好像受寵若驚一樣的,愣了半響,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與以往的似笑非笑不同,那笑帶著一絲欣慰和安心,緩緩的開口了:“我是你專屬的也要我本人的同意,先用你的琴技征服我再說吧!”
“好。”沉穩平靜的回答,沈楓靜靜的點點頭,轉身往回走,還回頭嬉笑著說了一聲:“跟上啊!不是讓你看我的琴技嗎?先去選曲。”
楚秋然露出一臉無可奈何似的表情聳聳肩,跟著沈楓往音樂教室走去。
這個下午——意外的寧靜。
逐漸有星子攀上的天空,楚秋然收拾了一下散落的琴譜,走出音樂教室準備告別:“那,我先走了,週一的下午放學的時候再一起練習吧!”
“丫頭,週末你還去書店幫工嗎?”沈楓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恩。”楚秋然稍稍偏過頭,問道:“有什麼事嗎?”
“那個。”沈楓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頰上有一些紅紅的,“反正小店不太會有客人來,你在關店以前和我在閣樓裡合奏一會兒吧!”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邀請,楚秋然有些不自然點點頭,輕輕的嘀咕的一句:“我會把小提琴帶著的。”
轉眼,到了第二天——
沈楓一如既往的帶著連體帽,走進書店,輕手輕腳的邁進閣樓,還不忘回頭示意於叔要一杯蘇打水,當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於叔總是讓楚秋然送上去,大概也有些那種意思吧!
閣樓上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忽然安靜了,和往常一樣,第一個音節響起,為門可羅雀的書店反而添了一抹平靜的情愫。
琴聲悠揚,靜靜的流淌了整個下午的時光。
“叮——鈴——”楚秋然習慣性的把門鎖好,又小心的囑託於叔收好鑰匙,想到沈楓和她約好在彈鋼琴的閣樓練習合奏,便拿起一杯蘇打水往樓上走去。
昏暗的閣樓,只能看到沈楓一人昏暗的人影。
“我很準時吧!”楚秋然靜靜的把小提琴放在鋼琴凳子上,一邊抽出幾張琴譜,“那麼,按照上次的選曲……”
還沒等楚秋然講完,沈楓在昏暗的燈光下忽然扯住楚秋然的手腕,一直寬大的手掌輕輕蓋在楚秋然的眼睛上,小心翼翼的在楚秋然的耳畔輕語道:“別動,我要送給你個禮物。”
順著沈楓的牽引,楚秋然小心的邁步到了窗口,眼前的手鬆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與倫比的星空。
一條條由星點連起的星帶橫跨在上深藍色的夜空上,發出淡淡的溫和的光暈,勾勒了一個個千奇百怪的星座,些許的星子散落在夜幕上,彷彿是一顆顆為夜幕裝飾的鑽石。
“真的……好……”楚秋然有些吃驚的說不出話來,興許是在城市裡待久了,這樣美麗的星空是多久沒有見過了呢?城裡的高樓大廈早已把這種絕美的風景埋沒了。
“怎麼樣?這可是我的閣樓可以看到的——獨一無二的風景。”沈楓帶著一絲調侃:“一方面,祝賀我們又再一次見面了,丫頭。”
“那另一方面呢?”楚秋然發現她現在就像個孩子一樣,居然急切的想知道這句話的後續。
沈楓故意頓了頓,好像是要吊楚秋然的胃口,緩緩的開口:“就是,祝賀我們第一次合作。”
“恩,謝謝……”楚秋然的聲音埋沒在她厚厚的頭髮下,誰也看不見她的表情。
“好啦!開心點啦!”沈楓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一樣撫了撫楚秋然的頭,又好像調皮似的擺弄著楚秋然的頭髮,“以後就你能經常來這嗎?陪我練琴,陪我看星星。”
楚秋然忽地抬起頭,興許的意想不到,她猛地把臉轉向了窗臺,像是在逃避什麼一樣,凝望著遠處的星子,沉思了良久,憋出了一句話:“隨便你……”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沈楓一臉痞痞的壞笑道。
“可是今天太晚了,我們先回去吧!”楚秋然又把頭偏到一邊去了,收起小提琴和琴譜,轉身往樓下走去。
“卡塔——卡塔——”楚秋然使勁轉動了幾下門把,卻始終打不開。
“不會吧!鎖上了……”楚秋然這才想起是她自己鎖的門還把鑰匙交給了於叔,“完了,這是要在這裡過夜的節奏啊!”
不緊不慢的走下來的沈楓看了看一臉無奈的楚秋然,便料想出這丫頭幹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