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海濱小鎮(4)
“我們很快就會見的……”遠處的聲音那麼飄渺,卻深深的刻在了楚秋然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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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很快的過去了,楚秋然來到鎮上的學校。
開始了,她的校園生活……
在環繞著小鎮的山上,這座高中矗立著,一條青石板路通向學校裡那棟設施齊全的教學樓,一拍拍的櫻花樹在青石板路兩邊,幾座高低不均的建築環繞在一塊鋪著綠草皮,紅色塑膠跑道的操場。
楚秋然看著這校舍,確實,比城裡環境似乎好多了,她也暗暗慶幸著,這終小鎮的校服沒有那種城裡的超短裙,反倒是及膝的長裙,再也不用因為裙子太短而每天穿安全褲了。
“喲!小秋!”葉婭萌冷不防的從楚秋然背後出來,給了她一個重量級的熊抱,嘴裡還樂呵呵的說著:“沒想到第一天就遇見你啊!真是太好了!”
楚秋然卻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邂逅”而嚇到,甩下葉婭萌,撿起因為葉婭萌的熊抱而摔落的包,徑直往班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這個學期我們班轉來一個新學生,請她做自我介紹吧!”老師微笑著介紹著楚秋然,而楚秋然只是微笑的鞠了一躬,用那種冷淡的語氣說道:“楚秋然,請多指教。”
講臺下立刻人聲鼎沸:
“長得還不錯啦!左眼上為什麼會有怎麼厚的劉海遮著呢?”
“裝什麼高冷!搞得好像自己很厲害一樣。”
“說不定是第一天轉來很緊張啦!”
“再說左眼的劉海很有個性不是嗎?”
講臺下的議論紛紛,楚秋然早已習以為常,在離開故鄉的四年,她輾轉好幾個學校,因為自己所在的孤兒院實在貧窮,賺取不了這麼多的學費,再加上自從雙親去世後,自己的個性變得冷淡了起來,被同學排擠的事情越來越多,以至於他並沒有交到什麼知心好友。
楚秋然被分配在最後一排,一個靠窗的位子,一方面,楚秋然的身高也很高,楚秋然也喜歡坐在最後一排的位子上看看風景。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坐到那個位子時,所有的女生都議論紛紛的。
“HowtoImproveYourStudyHabits.Perhapsyouareanaveragestudentwithaverageintelligence.Youdowellenoughin……”
英語老師在講臺上講得不亦樂乎,楚秋然卻沒有心情,確實,這些英語在城裡她已經讀得不知道有多熟了,她撐著頭,漫不經心的記著筆記,時不時瞥一眼教學樓外的操場上,她在尋找那個紅棕發男生,興許會看見,畢竟他說他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叮鈴——”
楚秋然期盼已久的下課鈴聲終於來了,她不禁伸伸懶腰,目光卻被那個她旁邊的空位子看去,奇怪,這裡應該有個人的。
“嘿!”又是冷不防的,葉婭萌嚇唬似的拍了拍楚秋然的肩,習慣性的坐在了楚秋然的課桌上,“今天我們教的語法好難的,我上課都快睡著了喂!”
在葉婭萌滔滔不絕的吐槽那個英語課的語法時,楚秋然很無語的看了她一眼,一邊寫著手裡的作業,說道:“你不是C班的嗎?真是自來熟就跑到我這來了。”
“喂喂!別那麼的冷淡好嗎?我可是一心關心你在新學校會不會不習慣的說,你還這樣子,好傷心。”葉婭萌佯裝一副傷心的聲音,用嬌裡嬌氣的聲音撒嬌道。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們學校沒有社團嗎?”楚秋然問道。
葉婭萌一臉震驚的看著楚秋然,好奇的問:“社團?是什麼?我們學校從來都沒有過哎!”
沒有社團的學校,楚秋然不禁有些吃驚,難道在這所學校裡都沒有社團嗎?
“就是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建設興趣社團,會聚集一堆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玩,類似於這樣的組織。”楚秋然粗略的解釋了一下,卻看見葉婭萌的眼睛裡閃著好奇的光芒:“真的嗎?原來小秋的以前的學校有這麼好玩的東西嗎?”
楚秋然看著葉婭萌那期待的眼神,不禁明白了什麼:原來這所學校沒有社團!那不就等於剝奪了學生自由追逐夢想的權利了嗎?
楚秋然略略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看桌洞裡那個小提琴的盒子有些無望的把盒子往裡面推了推。
“叮鈴——”
終於熬到了放學,楚秋然提著小提琴盒子有些失神的走在校門口的青石板路上。
這時,她的背後,那棟教學樓的音樂教室傳來一陣樂曲,是楚秋然聽過個,在那個書店聽過的曲子。
楚秋然立刻轉過身,飛速的跑到了音樂教室,她推開門,光滑的地板,寬闊的教室,裡面擺放著各種樂器,卻唯獨差了小提琴。
那婉轉的琴聲在音樂教室裡面的房間裡盤旋,美妙的的音樂傳進楚秋然的耳朵,熟悉的旋律,楚秋然情不自禁的拿出了那把珍藏在盒子裡的小提琴,熟練的動作,彷彿她很熟悉這首曲子一樣,她纖細的手指在琴絃上跳著,琴弓在她的手裡與琴絃摩擦出與那鋼琴曲同樣的旋律,同樣的節奏,卻帶著對彼此不同的情感。
楚秋然的思緒早已飛向了多少年前,那個樹林裡……
“嚶嚶嚶……”楚秋然蹲坐在樹林的一棵樹邊,早已泣不成聲,她迷路了,“誰來……誰來救救我……”
哭泣的女孩,淚水浸溼的臉頰,眼睛已經紅腫,臉上因為捏爬滾打所流下的淤泥和淚水融在一起,看起來是那麼的落魄。
“啪——啪——啪——啪——啪——”紅棕色的頭髮,嬌小的身影,踩著樹葉飛奔過來,是沈楓。
楚秋然彷彿看見了希望,沈楓的出現是那麼的及時,讓楚秋然的心裡不禁舒坦了許多。
“終於找到你了,走吧!你的家人都很擔心你!”沈楓的手伸到了楚秋然的面前,讓楚秋然不假思索的拉住了沈楓的手,拉著沈楓的手漫無目的的走在樹林裡直至黑夜降臨。
“呼……你不是說可以帶我回去嗎?”楚秋然用那雙滿是懷疑的眼睛看著前面氣喘吁吁的沈楓。
“對不起,我好像把你帶迷路了。”沈楓的一臉歉意帶著淡淡的柔和。,“我先帶你去小溪邊洗把臉吧!你的臉上都是泥巴哦!”
楚秋然搓搓臉,看著臉上搓下的泥巴,不禁微微的臉紅了。
“刷拉——”楚秋然捧起一捧水往臉上一撲,猛地抬頭一看,不禁吃驚的叫出了聲,滿天的螢火蟲,興許是在河邊,螢火蟲發出的瑩綠色的光點,像閃爍的寶石,在黑夜的天幕上綴上了無數美麗的星點。
“嗚~嗚~嗚~”背後,沈楓拿著片樹葉,悄悄走到楚秋然的旁邊,他泯著嘴,嘴唇間含著那片樹葉,即使有些難聽,但是在這個夜裡,這條河邊,居然那麼的靜謐,一片螢火蟲朦朧的光,籠著這對兩小無猜的孩童,像是在為他們祈禱。
逐漸的……楚秋然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那個男生已經不見了……
一曲終了,把楚秋然的思慮又帶了回來。
是他……是他……
伴著濃濃的回憶,這種想法促使著楚秋然打開了音樂教室內室的門,朦朧的光,像那時的螢火蟲一樣,那個男生,端坐在鋼琴邊,紅棕色的頭髮,微長,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上,沒有連身帽,那雙陽光的眼睛,彷彿自始至終都在為楚秋然守候。
“是你?”楚秋然帶著微微的吃驚,但臉上更多的是一種如願以償。
“你好,四年後的初次見面。”他微笑著像第一次見面一樣,“我叫沈楓,你的琴聲很好聽,丫頭。”
音樂教室的窗簾飄動著,彷彿是在為著多年後的初次見面的而鼓掌。
“也就是說,你是沈楓?”楚秋然的語氣好像一下子平淡了許多。
這著實是楚秋然沒想到的,年少時的那個頑皮的,幾乎每天身上都會留下一個小劃傷的少年,現在竟然已經長得那麼的秀氣。
“是不是很吃驚,沒想到我現在都會彈鋼琴了吧!”沈楓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楚秋然面色凝重的反問道:“其實你在書店就知道我是誰了,對嗎?”
“也沒有啦!第一眼見到你倒是有些嚇到了,四年不見,你的左眼怎麼了嗎?用那麼厚的劉海遮著。”說著,沈楓那隻不自覺的“鹹豬手”已經伸向了楚秋然的劉海。
楚秋然看著那雙伸向左眼上劉海的手,自然的往後退,眼睛裡充滿了敵意,左手很習慣性的護住了劉海,腳步加快著,向後倒退,“咔嗒——”,乾脆的一聲,楚秋然的腳跟已經觸到了牆,沈楓的那雙有力的的手臂,楚秋然試圖掙扎的右手狠狠地被沈楓壓在了牆上,似乎很緊張,一滴滴的汗珠順著額頭緩緩的流下,他的臉,湊得是那麼的近,那熟悉的青草香衝進了楚秋然的鼻腔,似乎連呼吸都可以聽到,甚至,此時的楚秋然可以感受到沈楓的心跳,連節奏都是那麼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