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態緊急
“自然是誇獎姑娘的。”樓君墨輕笑道。這一笑不打緊,讓斐瑤池一晃神。想他生的俊美,只是眼睛狹長,似含桃花,笑起來更是惹眼惑人。
正當兩人談笑間,只見遠處一人正從村頭路口匆匆奔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揮動手臂喊著,“斐二姑娘……”
走的近了,斐瑤池才認出那人,正是村中放牛的張老漢,見他漲紅了雙臉,上氣不接下氣的彎著腰,想說話又說不出的模樣,忙說道,“大爺,您慢些說,不急。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張老漢深吸了幾口氣,這才緩過勁來,“斐二姑娘,你快去找崔郎中去田裡瞧瞧,你姐姐斐研出了急症,倒地便不醒了,此時你娘正照顧著呢……”
這短短幾句話,如清空霹靂一般的在斐瑤池腦中炸開,她一慌神,忙抓住張老漢的胳膊,“我這便去,有勞您了。”
斐研對她極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更是第一時間想著她這個妹妹,這些時日的相處,她早就把斐研當成了親姐妹。
“怎麼會得了急症呢,早晨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地……”她一邊嘟囔著,慌慌張張的將手中抱著的盆碗塞到身邊之人的懷中,便腳下生風的奔向了崔郎中的醫館。
留下的樓君墨愣愣的看著揚長而去的斐瑤池,又看了看自己懷中抱著的盆碗,哭笑不得。
再說崔郎中,這日上午,他剛剛在外出診回來,便累的腰痠背痛,早早地將醫館關了門,準備好好地睡上一覺。泡好一壺清茶,正坐在桌邊休息。突然聽得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便是一陣“砰砰砰”的猛烈敲門聲。
他皺起眉,無奈的嘆了口氣,“誰呀?今日休息,暫不出診,有事的話,下午再過來。”
崔郎中說完,外面便沒了聲音。他鬆了口氣,再次坐下來,準備繼續喝茶。只是屁股還未沾到椅子,只聽“咣噹”一聲,在崔郎中目瞪口呆中,那門竟然倒在了地上,塵土四下瀰漫,一道身影跳了進來。見這情形,崔郎中急忙躲在桌下。
“崔大夫,您快隨我去看看我姐姐,她得了急症啊,等不了那麼久了,現在還在昏迷不醒。”斐瑤池本是無意撞門的,但聽崔郎中那般說辭,心中急躁,便衝了進來,她四下環顧尋找崔郎中。
“是……斐二姑娘?”崔郎中聽出來人,便從桌下直起身子,揮一揮眼前的塵土,確認到,見確實是斐瑤池,便鬆了口氣,撫了撫鬍鬚,“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有搶匪找上門了呢!”
“您在這兒呢!快跟我走!”斐瑤池一把拉住崔郎中的胳膊,幾乎是用拖得往外拽。
“二姑娘,我說您慢點,我的藥箱……誒,我這老骨頭可吃不起你這麼拽啊……”
卻說張翠玲見到斐研昏倒,本以為她是幹活太累,在一邊休息,便囑咐她多喝些水,可叫了半晌,卻一點回音也沒回應,一看,發現斐研已經昏倒在一邊。這可把她嚇得不輕。雖說這大姑娘不是她親生,但這些時日,她倒是越發的喜歡這個大女兒了,乖巧懂事,對斐瑤池又好,有當長姐的風範,吃苦耐勞,幹活收拾家也是一把手,早就把她當自己的親閨女看待,此時發生這事兒,怎能不著急。
烈日炎炎,她看著一旁的斐研,卻急出了一頭的冷汗。抬頭便看到不遠處斐瑤池正拖著崔郎中朝這邊奔了過來,她站起身擺擺手,示意這邊。
“姐姐她怎麼樣了?”斐瑤池蹲下身來,見斐研皮膚潮紅一片。
一旁的張翠玲,一臉的哀求,“崔大夫,你快給我家大姑娘看看,剛剛還好好的,就一眨眼,倒在這兒便沒聲音了。”
“不要急,我瞧一瞧。”崔郎中蹲下身,見斐研手臂之上腫起了很大的包,又號脈查看了下情況,最後摸了摸斐研的額頭,這才緩聲說道,“她是被黃蜂蜇傷了,身體皮膚潮紅,面色蒼白,脈象極弱,恐怕是身體對這蜂毒起了反應,這才暈厥。”
“那可有法子讓我姐姐醒過來?”
“這……”崔郎中面有難色,“說來慚愧,老夫並未碰到過這種症狀,只是在書中看過,怕是沒辦法開方抓藥。”
這話可是嚇壞了張翠玲,她兢兢戰戰的守了半個時辰,烈日下本就精神不振,此時聽到崔郎中這般說詞,在她耳中,就如同說斐研無藥可治一般,只見她眼睛翻白,喉嚨間一聲呼嚕,堵了一口氣,竟然暈了過去。
“娘……”斐瑤池連忙上去扶住,一時無計可施,“崔大夫,便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不管是多少銀兩,也請您幫忙救我姐姐。”
“這樣,我看你娘和你姐姐現在都不能在這裡曬著了,咱們先送她們回去。古方倒是有一法,只是有沒有用處,恐怕我也是說不準的。”他伸手為張翠玲號脈,“無礙,只是急火攻心,吃一副湯藥調養下便沒事了。”
回到家中,張翠玲才慢慢甦醒,她下了床,有些焦慮的守在斐研的床邊,見到崔郎中從藥箱中拿出一株草藥,將其葉子細細碾碎,敷在了斐研腫脹的傷口處,並讓斐瑤池包紮好繃帶,這才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先消腫,過幾個時辰,看看是否有效吧,這次就要看斐大姑娘的造化了。”
“有勞崔郎中了。”斐瑤池站起身來,送崔郎中出門,又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兩,遞給崔郎中,“這次還望您能多來幾趟,費心照顧下了。”
“斐二姑娘客氣了。”崔郎中收下銀子,“你們還是要多看一會,身邊不可離了人,若是有任何情況,還要及時通知我。”
“有勞了。”斐瑤池點點頭,目送崔郎中走遠。
正準備關門,卻迎面看到斐季清朝這邊走了過來。她見到斐瑤池便湊上去,“二姐姐,聽說大姐姐受了傷,怎麼樣了?”
斐瑤池心中本就煩躁,見她一副裝模作樣,惺惺作態的模樣便越發覺得噁心,越看越火大。她冷冷瞥了她一眼,“斐季清,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晃盪,我勸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如若不然,下一個恐怕再見崔郎中的就是你了!上次的事情還沒漲夠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