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說第2章 既來之則安之
“是不是小姐醒了？”話音剛落，一抹粉色的身影唰的下衝進來，撲倒在曲傾城床邊打斷她的凝思。
“小姐，您總算醒啦，擔心死奴婢了。”玉素眼眶微紅的抬起頭望向主子。
她抬頭的那一剎那，曲傾城看清對方的臉，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幻月！”
“啊？”幻月是什麼東西？玉素不明所以。
“小姐，她是玉素，不是幻月。”彩蝶連忙上前解釋。
她是玉素？玉素……曲傾城嘴裡喃喃，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向她席捲而來，不停的逼迫她接受這段陌生卻又感同身受的往事。
“小姐，您沒事吧？”
“小姐，您別嚇奴婢。”
“小姐，您怎麼了？”
見主子呆呆的望著前方一動不動，把倆丫頭嚇壞了，就在倆人商量請大夫來的時候，曲傾城忽然說了句：“我餓了。”
“奴婢這就給您熬粥去。”說完，彩蝶一溜煙便沒了影。
玉素望著面無表情的主子，有些害怕，這是她第一次見主子有這等表情：“小姐，您……您沒事吧？”
曲傾城轉頭看向她,釋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像！玉素在心裡嘟噥，卻不敢說出口。
這丫頭的表情夠豐富，曲傾城好笑的從床上下來，走到她跟前彈了下她的額頭：“想說什麼就說，別憋壞了自己。“
“小姐，您怎麼知道奴婢心裡想什麼？”玉素被說中了心事，有些難為情。
“你呀，心裡想什麼臉上就會寫什麼，是人都看得出來。”曲傾城見她那副呆萌好欺負的模樣就想要逗她。
玉素嘟著嘴不依的嗔道：“小姐……”
正當二人有說有笑時，門口傳來外房丫頭小蘭的聲音：“小姐，二夫人聽說您醒了前來探望。”
玉素一聽是二夫人，臉色變得慘白：“你同二夫人說，小姐剛醒還未痊癒，不方便見客。”
原主何其有幸，能得這兩丫頭衷心護著，曲傾城看著玉素那張蒼白的臉，不覺有些心疼。
“讓她進來吧。”她淡淡吩咐。
“可是二夫人她……”玉素想要阻止卻被曲傾城打斷：“該來的還是會來，沒事，讓她進來吧。”
原主生性懦弱，從小在父母的寵溺下長大，母親去世後，父親被二房勾了心，無人再護著她的情況下，根本沒為法在這複雜的曲府中生存。
如今她來了，也記起原主的前塵往事，為了報答，也為了今後的活路，她必須強大起來，到那時候，她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玉素不敢不聽主子的話，乖乖打開門將二夫人迎進裡屋。
曲傾城剛坐回床上便見一個女人在婢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她身穿繡著精緻牡丹的暗紅色雲煙衫，玄青色古紋雙蝶千水裙，頭綰雲髻，一支鑲著珍珠的鎦金點翠步搖隨著步伐搖曳，萬種風情，身為女人的她看了都動心，更別說是男人，這二夫人費墨翎確實有兩把刷子。
“聽下人們說大姑娘醒了，妾身特意過來看望。”二夫人堆起笑坐到了床邊。
好濃的脂粉味，曲傾城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向一旁挪了挪，她聞不得太嗆的香味，聞多了過敏：“讓二孃擔心，傾城心裡有愧。”
嘔……沒想到她一現代人，竟能說出這麼文鄒鄒的話，多虧以前沒事就喜歡啃幾本古言小說。
見她回答如此得體，費墨翎頗為意外，這丫頭平日裡唯唯喏喏的，今個兒怎像變了個人似的。
“大姑娘哪裡話，咱們是一家人，你又是曲家的掌上明珠，照顧大姑娘是妾身份內的事。”費墨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是啊，二孃盡心盡力的照顧傾城，就連婚事都安排的妥妥當當。”曲傾城面帶笑容暗諷。
聽她這麼一說，費墨翎臉色大變，隨即又很快恢復：“大姑娘哪的話，女兒家選門好親事可是頭等大事，大夫人走得早，妾身不想著點怎對得起九泉下的大夫人。既然姑娘醒了，這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果然是為她婚事而來，曲傾城呵呵一笑：“婚姻大事全憑父母作主，二孃和父親說了算。”
“好，就這麼說定了，等老爺回來，妾身就同他說去。”費墨翎心情大好，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小姐，粥熬好了。”這時，彩蝶端著托盤走了進來，見二夫人費墨翎和她的丫鬟也在，臉上的臉容淡了下來：“見過二夫人。”
“大姑娘剛醒，要多吃點才好，妾身就不打擾你用膳了。”說話間，她站起身子準備離去，沒走幾步突然想到什麼：“你們聽著，把大小姐侍候好了，如有差池，我饒不了你們。”
彩蝶和玉素低下頭齊聲回道：“是！”
待她們離去，彩蝶快速關上房門走進臥房：“小姐，二夫人沒為難您吧？”
不等曲傾城開口玉素就搶先說道：“小姐可厲害了，見了二夫人不像以前那般害怕，還能跟二夫人對上幾句呢。”
“真的？”彩蝶不敢置信的望向主子。
“這只是開始，好戲還在後頭，你們慢慢看。”曲傾城自顧自的坐到桌前，喝起粥來。
不知是不是原主受傷剛恢復的原因，曲傾城喝完粥在院裡坐了會就覺得累，吩咐倆丫頭幫她備了洗澡水，痛快的洗了個澡倒頭就睡，以至於錯過了原主父親曲無雙的探望。
當她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彩蝶和玉素忙著倒水服侍她洗漱，坐在銅鏡前，曲傾城看著鏡中陌生卻絕美的面容，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她是她也將不再是她。
“小姐還是那麼好看。”玉素為她梳好妝後驚歎道。
曲傾城嘴角上揚：“你也很好看。”
今日的早飯極其豐盛，不僅如此，旁邊還站著一排侍膳丫鬟，這在原主的記憶中是沒有出現過的，曲傾城坐到桌前，淡淡的瞥了眼侍膳丫鬟，問一旁的彩蝶：“怎麼回事？”
彩蝶彎下身子在主子耳邊說道：“昨夜老爺來看望小姐，可是您睡得太沉了，老爺在房裡呆了一會就走了，今早奴婢本想為小姐張羅早膳，不想管家領著她們將早膳送了過來，說小姐以後的膳食由大廚房負責。”
有趣，兩年來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父親，如今卻突然開竅對她好了起來，難不成他知道自己答應了婚事，所以才如此殷勤？
曲傾城聳了聳肩，不再想那些有的沒有，拿起筷子用起了早飯。不愧是大廚房做的東西，不僅好看又好吃。
正吃著，她聽到站在一旁的侍膳丫頭們交頭接耳，不知說些什麼，抬眼望去，正好看到她們一邊看著自己一邊笑著相互咬耳朵。
曲傾城不悅的皺起眉頭，她放下筷子雙手環胸，身子放鬆的靠著椅背：“說說看有什麼事讓你們如此樂呵？我也想聽聽。”
“小姐，怎麼了？”彩蝶不明覺厲。
曲傾城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問，而後將目光落在那幾個侍膳丫頭身上：“怎麼？不說話了？有什麼事我不能知道的？”
“回小姐話，奴婢們沒有說什麼。”一個膽大的丫頭說道。
曲傾城冷然一笑：“沒說什麼？是欺負我沒爹疼沒娘愛，所以睜著眼說瞎話？”
“奴婢們不敢。”丫鬟雖低聲下氣，卻毫無懼色。
很好，曲傾城不氣反笑，一旁的玉素和彩蝶一頭霧水，還搞不清楚狀況。
“我不管你們說什麼，笑什麼，在本小姐吃飯的時候影響本小姐的心情就是錯，彩蝶，你說說忤逆主子什麼罪？”曲傾城面無表情，眼露寒光。
“應仗責四十。”彩蝶雖不明主子用意，卻也老老實實回答。
這樣的小姐，是她服侍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的模樣，讓人害怕。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們領罰去吧。”曲傾城毫不心軟的說道。
玉素一聽要讓侍膳丫鬟領罰趕緊湊到主子耳旁說道：“小姐萬萬不可，她們是二夫人招進來的人，若受了罰，二夫人會大發雷霆的。”
“殺雞敬猴。“曲傾城冷冷的吐出四個字。
侍膳丫鬟們一聽要仗打四十，各個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小姐饒了奴婢們吧，奴婢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曲傾城臉色一變，屋裡的溫度驟降：“府裡有府裡的規矩，規矩是老主宗們定下的，怎能失了用處？或是你們覺得我人微言輕，不把我放在眼裡？”
她身上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讓一旁的玉素折服，對主子歷經劫難後開竅驚喜萬分，殊不知眼前人已非故人。
天羽閣的院子裡，玉素喚來幾名家丁將侍膳丫鬟們綁在凳上，她們身邊站著身強力壯的護院，手裡拿著長棍，一棍一棍的打在丫鬟們的屁股上，一時間哀聲四起，哭鬧連天，曲傾城面不改色的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們捱打。
若要自強，心必狠之，聽著院裡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她抬起頭抑望天空，希望天上的故人能夠看見她在人間為她也為自己走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