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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誤會

“文兒,入冬了,要多穿點衣服保暖。”王翠花有了餘錢,給董文和林若顏一人增添了幾件衣服,雖然料子算不上好,也足夠他們撐過這個冬天了。

董文接過了衣服,對著王翠花撒嬌了幾句,把野蠻婆婆哄的心花怒放。

“若顏你還在磨蹭什麼,該去麵館了。”王翠花捏了捏董文的臉,感覺到董文不再是骨頭,臉頰也有了點肉,眉開眼笑,她大聲的向著裡頭喊道。

“來了。”林若顏慌慌張張跑出去,凍了一個哆嗦,她裹緊自己的衣服,即使衣服破破爛爛,最起碼還能夠禦寒,她柳眉倒豎,愁眉苦臉的掃視了一圈院子裡面的蔬菜。

以前都是青色的,現在只剩下黑色的泥土,以及一片開的還算好的大白菜,一眼望過去,甚至還會覺得大白菜開的有些突兀了。

她抓緊了自己的衣服,憂心忡忡的走下來,再抬頭的時候,擔憂也被取代了,取而代之是波瀾不驚的眼眸,她靜靜的跟在王翠花的身邊。

王翠花搓了搓手掌,暗沉的臉意外的浮現了兩朵紅雲,搭配起來格外的怪異,她的牙齒很好看,又白又整齊,笑起來的時候,如果忽視其他部分,都會下意識的覺得這人一定很好看。

“今兒人還挺少的,也不知道麵館生意會不會好。”

林若顏沒有理會她的自言自語,她環視了周圍,光禿禿的枝丫掛著清晨的露珠,陽光照耀,露珠閃閃發光。

冬天的陽光只能夠讓人感覺到溫暖,灑在身上,暖融融的,仿若置身於鳥語花香的天堂之中,含在泥土芬芳的空氣囂張的在空間中橫衝直撞,沁人心脾的花香與空氣翩翩起舞。

“往年的冬天,蔬菜都活不成的,我們又不會其他種類的蔬菜,今年還比去年冷呢。”王翠花扣著指甲,憂心忡忡的發問,她嘆息一聲,興致勃勃盡數被抹殺掉,頭上的烏雲陰魂不散的跟著她,她抓了抓乾燥的頭髮,仿若眼前已經展開了麵館未來的慘狀。

董文接下了她的花,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好似林若顏就是天上降臨的神祗,能夠帶領他們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殊不知脫口而出的話會給林若顏帶來多大的壓力。

“有若顏姐在,娘你就不要擔心了。”

林若顏苦笑,又不好反駁小朋友的童言無忌,她一籌莫展,七上八下的感覺彷彿被無形的手掐住了波子,想要獲得生存,它就是想要讓你在舒適區裡跌落而出。

到了麵館,很快就有人過來了。

林若顏檢查了一下蔬菜,並不確定還能夠撐幾天。

許是冬天,人來的比往常還要多,新推出的菜品一個個的被撤掉,最後只剩下孤零零的滷麵,只有大白菜的那種。

王翠花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她想要找林若顏出氣,轉念一想好像不能扯到她身上,脾氣又顯而易見的暴躁了。

“你們就只有滷麵了?沒有其他的?”客官指著空蕩蕩的牌子,無話可說,往後退了一步,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王翠花一心攬客,也不能夠信口開河,她咧著嘴,尷尬的說道:“客官,這滷麵好吃的,其他的暫時上不了了,您在等些時候,我們很快會有的。誒……客官別走啊!”

還沒有等王翠花說完,客官就跟見了女鬼似的,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仿若後面有大狼狗在追他,其他想要吃麵的,能接受滷麵就留下來了,想吃別的,不得已走了。

原本還人頭攢動的麵館,一瞬間就走了好多人,王翠花都傻眼了。

一連好幾天,都是普普通通的滷麵,俗話說客人就是上帝,沒有人能攔著他們,王翠花眼睜睜的盯著他們走向了另外一家客棧,他們的身影都變成了白花花的錢,遠離了她。

林若顏冷著一張臉,她一直站在外面,的確是沒有很少看到客人了,眉眼之間染上了煩躁,一度想要氣急敗壞,然而剋制著自己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林若顏,你說說我們要怎麼辦吧,這樣下去我們遲早喝西北風。”王翠花不耐煩的指著林若顏,她雙手環胸,擺不出一個好臉色。

橫眉怒目,音調大的宛若要掀了屋頂,動不動就拍桌子,連董文都被嚇到了,瑟縮在林若顏的身邊。

“我看麵館是開不下去了,誰不知道冬天種不了蔬菜,他們也是傻,不懂的囤貨,不過我看啊,他們就是沒錢!”

“可不是嗎,全都被我們掌櫃買了,之前生意紅火,現在看看,真的是太可憐了,還是掌櫃的有先見之明。”

林若顏出來吹風時,好巧不巧就聽到了隔壁客棧的小廝在碎嘴,她不動聲色,靜靜的聽完了他們的對話,倏地掰斷了手中的東西,鎮定自若的扔進了桶裡。

小廝被林若顏冰冷的表情嚇到了,他們目光如炬的注視掰成兩瓣的東西,嚥了嚥唾沫,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一步,定格的表情出現了破裂,緩緩地拉扯著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走走走。”

一個人拉著另外一個,二話不說就打算離開,他們也是心大,認為走出了一段距離,林若顏就真的什麼都聽不到了,清楚的一句“水性楊花的女人”,一字不漏的鑽進了她的腦袋。

“婆婆,我們家房子挺多的吧。”

林若顏沒有上趕著讓人罵,她裝作無事發生的轉身走進了人氣慘淡的麵館,沒頭沒尾的出聲問了一句。

王翠花正心煩意亂,對於林若顏的花,沒好氣的回答:“是啊,你身為董家的媳婦,那些可不是給你的,將來都是文兒的,你可別亂惦記,不然我大兒是不會放過你的。”說到後面,她還有模有樣的恐嚇。

被誤會了目的的林若顏也沒有解釋,她坐在椅子上,無神的目光隨意的放在一個地方,窺探不到在思考什麼,許多個想法千絲萬縷的糾纏在一起,佔據了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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