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丞相之女
“白蘇兄,那丞相之女還真是貌美,看一眼心都要酥了。”
依稀間,葉白蘇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還沒有回過神來,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嘆息。
這是……
“白蘇兄,你在想什麼呢?”
眼前突然湊近一張俊臉,葉白蘇下意識的往後一靠,這才看清了眼前人,身體一僵,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
怎麼回事?她怎麼……怎麼看見了是十五六歲時的鄭小侯爺?
葉白蘇揉了揉有些腫痛的太陽穴,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小侯爺,真的……是你。”
鄭恆撇嘴,“什麼真的是我,白蘇兄,你怕不是有些糊塗了?”
鄭恆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轉頭看向別處,連忙道:“快看快看,你說我若是求娶丞相之女,皇上會不會準旨?”
葉白蘇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周遭竟坐滿了王公貴族家的公子小姐,朝德帝落於上座,俯視著眾臣子。
“今日春風宴,本就是為你們而辦的宴會,不要因為朕在,就拘謹敗了興致。”
春風宴?
葉白蘇的手驀地握緊,青筋凸起,指甲陷進嫩肉中,痛感自掌心裡傳來,與此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從尾骨躥上腦門。
果真是蒼天有眼!居然讓她葉白蘇重生了,還重生在春風宴這一年,她還不過十六歲,還沒有成為燕承絎身邊的侍從。
一切才剛剛開始。
“白蘇兄,快看,相女上去獻舞了。”
葉白蘇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重生了,就被鄭恆拉著看起了舞蹈,這個春日宴顧名思義,就是為這些王公貴族家的公子小姐準備的相親宴。
葉白蘇記得這一次,是專門為丞相之女擇婿。
果不其然,丞相之女一舞過後,身穿明黃色龍袍的朝德帝,坐在龍椅上,俯視著她的黑眸中盡是讚揚和喜愛。
“丞相之女果然不一般,朕心甚悅!甚悅!朕正有一子還未婚配,不如今日就成人之美,給你們許下這門婚事如何?”
朝德帝現可是有兩子尚未婚配,一子是三皇子燕承絎,如果讓他娶了丞相之女,必定會勢力大漲,對她以後復仇會大為不利。
另外一子,便是五皇子燕明訣,雲夢最無用,最不得寵愛的皇子。
這樣一比較,不用想也知道朝德帝口中說的是誰。
葉白蘇靜靜的看著這幕,低頭品了口茶,垂落而下的髮絲隱晦了她眼底的光芒。
只見丞相之女膝蓋一折,跪倒在地上,“臣女早已心有所屬,望皇上成全。”
朝德帝朗朗大笑,“相女且說說看。”
相女聲音堅定,“臣女心之所屬,是五殿下。”
場上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葉白蘇對此倒是一點都不吃驚,畢竟上一世相女確實心悅五皇子。
鄭恆也不太接受這個現實,“相女竟然心悅五皇子,這……簡直不可理喻。”
葉白蘇眸光一轉,落在人群后自顧自飲酒的五皇子燕明訣身上,似乎場上發生的事和他沒有半分關係。
葉白蘇想起,前世在她滿門被屠那一日,這樣無用的皇子竟敢在城外舉兵造反,只是不知道她死後,他的結局如何。
“胡鬧!”
朝德帝臉上滿是怒意,似乎是氣極了,猛拍一下座椅,“區區相女,婚事是你能求救求來的嗎?”
聽著話,誰人都知道朝德帝怒了,若相女再不識相些,還敢在獅子尾巴上拔毛,無異於玩火自。焚。
就在眾人都惶惶不安之時,一道清朗的男聲忽的打破了現在的僵局,“父皇這意思,是兒臣配不上相女?”
燕明訣拎著酒瓶,搖搖欲墜從人堆裡走了出來,他身穿月色衣袍,相貌清雋透著一股貴氣,那雙鳳眼輕挑,掃過坐上的朝德帝,眼底泛著淡淡醉意。
“兒臣難道就不是皇子了?”
“你,混賬!”
燕明訣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氣得昭德帝臉色發黑。
燕承絎突然出來發聲制止,“五弟,不要再惹父皇生氣了。”
葉白蘇的目光落在燕承絎身上,眼底閃過恨意的光芒,不過轉瞬即逝,指甲扣入掌心,她極力忍耐住自己心中的恨意。
燕明訣惘若未聞,“兒臣不過實話實話,難道說實話,父皇也要生氣?”
朝德帝聞言,早已沒了耐性,怒吼一聲,“你給朕滾下去。”
在場所有人早已被帝王的威嚴嚇得不敢發言,燕明訣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兒臣現在就走。”
說罷,便甩袖離去,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葉白蘇淡淡的勾起唇角,燕明訣這麼做,不過是想將朝德帝的怒火轉移到他身上,從而放過不懂事的相女。
當初她是看不明白,現在看明白了,才知道燕明訣原來不可小覷。
坐上的朝德帝額角青筋暴起,眼神寒光粼粼,看樣子儼然氣極,“朕乏了,今日宴會到此結束吧。”
朝德帝忍怒離開,宴會的人也陸陸續續的散了。
相女忍著眼淚離開,鄭恆連忙拉起葉白蘇連忙跟了上去,“鄭恆,你這是要做什麼?”
鄭恆輕笑一聲,“這裡就不懂了吧?若在此時我上前去安慰相女一番,就算得不了她的青睞,也能和她套套近乎不是。”
鄭恆拉著葉白蘇一路尾隨,剛走離人群,拐入一個走廊,卻不曾想相女竟越走越遠,繞到了一座假山之後。
鄭恆疑惑道:“相女她來這裡做什麼?”
葉白蘇微微蹙眉,似乎也有些不解,她連忙出聲道:“進去看看。”
兩人一同走了進去,還不過半米便聽到了有人對話的聲音,兩人連忙頓足,豎耳傾聽起來。
“三皇子,玥兒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我抗旨求婚於五皇子。”
她這樣公然求婚於五皇子,壞的不僅是她的名聲,還丟了丞相府的臉面。
燕承絎安慰般拍了拍林玥兒的肩頭,語調如情人般親暱,“我知道委屈你了,我這樣還不是為了我們以後著想,他活著,就是威脅。”
“可是……”林玥兒緊緊拽著燕承絎的衣襬,眼眶早已通紅,“一個無用的皇子,哪裡能是三皇子的威脅?”
燕承絎嗤笑一聲,想起今日宴會種種,“你想想,燕明訣這麼衝撞父皇,父皇卻沒有罰他,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原因。”
林玥兒擦了擦眼淚,瞭然的點了點頭,“三皇子說的是,是玥兒魯莽了。”
燕承絎輕笑一聲,食指颳了刮她的鼻尖,“委屈你了,明日我派人送些東西彌補你。”
林玥兒嬌滴滴的嘟起了嘴,“謝謝三皇子。”
聽聞到這些,葉白蘇與鄭恆對視了一眼,兩人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忙退出了假山。
“白蘇兄,你剛剛聽清楚了嗎?”
鄭小侯爺是永安侯唯一的子嗣,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手足相殘之事,儼然被嚇壞了。
“嗯。”
葉白蘇垂下眼瞼,原來燕承絎早就盯上了燕明訣,一個無用的皇子根本不值得他花心思對付,看來這燕明訣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
“快走吧,若是被三皇子發現,恐怕連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