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烏托邦小說是作者端木松的傾心力作,主角是趙一禾華文舟。主要講述了:我們推門而入的時候,林樂元的書房裡只有他一個人。他懶洋洋地躺在太師椅上,隨手翻看著一本90年代的《當代》,他那副慵懶而模樣,讓我聯想到躺在玫瑰花叢中的里爾克,只不過老了幾歲,醜了幾分。他見到我們進來,…
《謀殺烏托邦》免費試讀6
我們推門而入的時候,林樂元的書房裡只有他一個人。他懶洋洋地躺在太師椅上,隨手翻看著一本90年代的《當代》,他那副慵懶而模樣,讓我聯想到躺在玫瑰花叢中的里爾克,只不過老了幾歲,醜了幾分。他見到我們進來,連一根頭髮也沒有驚訝,也不起身,只裂開嘴笑了笑,說道:“隨便坐吧,茶水點心都在書桌上,一切自助。”
趙一禾老實不客氣地在書桌旁的小板凳上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說道:“你把我們找來,不是請我們喝茶的吧。”
“你這小子,從小都是這樣,”林樂元呵呵一笑道:“得了便宜還喜歡賣乖。我棋盤都沒擺出來,要不是鍾岱的案子有了進展,我找你們來討嫌?”
“哦?”趙一禾把茶杯一放,說道:“你個老道士掐指一算,算出啥子東西來了蠻?”
“我掐指一算,那兩個老外有問題,”林樂元把雜誌扔到一旁,抓了抓耳垂,慢悠悠地道:“我之前一直認為他們是鍾家請來的偵探,現在搞清楚了,其實根本不是。”
“不是?”趙一禾有些驚異,茶杯送到嘴邊,就像被一隻手狠狠拉住,再也遞不進一寸,“這話從何說起?”
林樂元依然抓著耳垂,說道:“我讓小成在大安廣場的監控裡截圖了那老外的照片……”
“這我曉得,看到了,已經派人在調查。”經歷了昨晚的危險,趙一禾對此案的投入程度其實已超過了他的想象,他倒不是與林樂元一樣篤定地認為那兩個老外是鍾家請來的偵探,只是如果要推翻這個假設就意味著有新的線索浮出水面,這令他的情緒難免有些緊張。他原本很少在別人沒有說完一句話的時候插嘴,當然,我除外。
林樂元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回到家,我把截圖翻來覆去仔細看,恰好你表嫂回來,只看了一眼,就說道:‘這老外好眼熟’,我問她:‘你怎麼可能見過?’她很認真地說:‘我肯定見過,而且不在別處,就在西都——應該是我參加某個活動的時候’。我一聽就驚呆了,你也知道你表嫂,從來不打誑語,她說見過,那就一定是真的。”
“然後她想起來了?”趙一禾剛把送到嘴邊的茶杯又“砰”地一聲放回到了桌上,濺起的茶水將他的袖口打溼,他完全沒有反應,緊張地連聲音都在發顫。
華文舟彷彿吊胃口似的起身,走過來用衛生紙將趙一禾的小小失誤擦拭乾淨,也自己斟了杯茶,一口喝掉,這才慢吞吞地說道:“她不是想起來了,而是翻照片翻出來了。”
“翻照片?”
“她去參加活動,總會拍下一些照片,我們很快就在去年年初綠原藝術村鄒應玄畫展照片上找到了他們——男的女的都找到了。”
鄒應玄是西都美術學院院長兼西都市畫院副院長,世界鼎鼎有名的油畫家,作品在香港佳士得拍賣成交價累計已逾5億港幣。他的畫展有一半都是國外藏家,此二人毫不令人矚目。正因此,林樂元妻子在人群中見過一次便記了下來,極為難能可貴,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然後呢?”趙一禾的眼睛已放出光來。
“你表嫂與綠原藝術村的負責人關係不錯,她將照片發給對方,對方很快就予以確認:這兩人是來自舊金山的羅伯特·亨德森夫婦,他們的請柬由上海外灘某畫廊代發。”
“上海的畫廊?”我自打進屋之後,一直扮演的是進了曹營的徐庶,聽到這裡一頭霧水,忍不住張口問道:“他們怎麼會代發西都畫展的請柬?”
“那是一家同綠原藝術村簽有合作協議的畫廊,這在藝術品行業裡算是非常平常的事情,一點也不稀奇,”林樂元十分清楚我的無知,耐心解釋道:“況且他們老闆正是西都人。”
“西都人?”我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這就難怪了。”
就在這時,趙一禾的手機突然響了,趙一禾低頭一看,是彭大海打來的,於是慢騰騰地接起。
“啥子呢!”趙一禾就像屁股被火燒了,“騰”地跳了起來,大聲道:“你確定就是他們兩個沒得錯?”
掛上電話,趙一禾仍然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林樂元一眼,他的眼神告訴我們,他好像聽到了太陽打西邊出來,又或者是木乃伊從棺材裡坐起來得消息。
“趙局,發生了什麼事?”我老老實實地問道。
“莫非你們抓到那兩個老外了?”林樂元看趙一禾面露詭邪的笑容,一拍桌子,茶杯都跳了起來:“我知道了,姜太公釣魚!”
“然也,”趙一禾興奮地搓了搓手,說道:“就在十分鐘之前,這對叫啥子亨德森兩口子的美國鬼子,去清江分局轄內派出所報案,那所長直接派人送到了市局裡,自投羅網!這可真他媽的有意思得很,意外得很,奇怪得很吶!”
小說《謀殺烏托邦》試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