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甦醒
姜晚晚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半月之後。
陌生的環境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她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鍾先生,您夫人的情況基本穩定,只需要再……”護士的聲音戛然而止,姜晚晚望著走進病房的兩人,充滿疑惑。
目光對上那雙澄澈的眸子時,鍾雲欽微微一愣,隨後沉下臉,邁著步子走上前去:“你可算醒了。”
姜晚晚很是懵懂的看著鍾雲欽,並沒有任何反應。
護士也沒想到姜晚晚居然醒了,短暫的呆愣之後,便急忙上前想給她做一個檢查。哪知,剛伸出手去,姜晚晚便很是排斥的躲開。
“不要碰我!我不喜歡你!”略帶稚氣的語氣讓在場的兩人微微一愣,鍾雲欽目光一沉,薄唇緊抿著,像是思索什麼。
“夫人,我只想幫你做個檢查。”護士有些小心翼翼的靠近,卻再次招來姜晚晚的排斥。
“你走開,你走開!”姜晚晚這次反應有些激烈,直接扯掉了手上的針管,赤腳跑到了鍾雲欽的身後,雙手抓著鍾雲欽的衣服,一臉防備的看著護士,擺明了不樂意讓她靠近。
鍾雲欽也沒想到姜晚晚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可感受到那雙抓著自己衣服的手時,下意識的就一把將她推開。
剛醒過來的姜晚晚還有些虛弱,鍾雲欽這麼一推,一下子沒站穩,整個人往後倒去。
哐噹一聲,姜晚晚撞倒一旁的桌子,擺放在上面的針水瓶全都雜碎,劃破了她的手心。
“嗚…疼…”姜晚晚淚眼汪汪的看著鍾雲欽,小嘴一撇。
鍾雲欽臉色鐵青,很是複雜的看著姜晚晚,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坐在地上的姜晚晚,顧不上還在冒血的傷口,可憐巴巴的挪到鍾雲欽腳邊,預伸手去抓他的褲腳,可想到自己手上有血,又只能抬著手,企圖讓鍾雲欽看到自己受傷的手。
“手……痛痛。”姜晚晚咬著嘴唇,澄澈的眸底溢滿了淚水。
護士在一旁看得揪心,姜晚晚現在的情況,無非就是最壞的那種結果了。
“鍾先生……”護士看著覺得姜晚晚可憐,便開口想讓鍾雲欽去哄哄她。
鍾雲欽抿唇不語,盯著姜晚晚看了許久才蹲下身和她平視。就在護士以為鍾雲欽是要幫姜晚晚查看傷口的時候,只見他伸手捏住姜晚晚的下巴。
“姜晚晚,你以為裝傻,就可以逃避一切嗎?”鍾雲欽語氣陰沉,捏著她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緊,疼的姜晚晚小臉一白,緊接著露出痛苦的表情。
“唔……好痛。”姜晚晚嗚咽著,眼淚也順勢從眼角滑落,緊接著就伸手拍打著鍾雲欽,想讓他鬆手。
“姜晚晚!”鍾雲欽大聲吼道,手中力道又加了幾分,迫使姜晚晚抬頭看著自己:“你最好給我正常起來,否則,我有的是手段!”
陰測測的語氣嚇得姜晚晚渾身一顫,看著鍾雲欽的眼神里也充滿了畏懼。
“我會聽話,你別打我……”姜晚晚喏喏的說道。
鍾雲欽緊緊盯著姜晚晚,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偽裝的痕跡,然而除了她對自己的畏懼,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緒。
姜晚晚傻了。
這是主治醫生反覆檢查後,給鍾雲欽的回答。
看著那個縮在病床上,對誰都充滿防備的姜晚晚,鍾雲欽心底有種道不明的情緒。
“沒得治了?”鍾雲欽隱藏起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有些複雜的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看了眼依舊縮成一團的姜晚晚,更是無奈的嘆了一聲:“相比起死亡,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如果不是掉下來時,先是砸在車頂上緩衝了一下,人早就沒了。”
“我知道了。”鍾雲欽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開口。
語落,鍾雲欽起身就往外走,一直縮在病床上的姜晚晚見此,立馬下床追了上來,拉著鍾雲欽說道:“別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