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沒地方去了
“蘇清雅,你難道不知道來這兒的顧客都是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你倒好,不僅把人給踹進了醫院,還弄的人差點不遂。”
我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趕緊收拾東西滾蛋!
蘇清雅被趕出了住處,工資更是被扣的一毛不剩。一夕之間,倒黴事彷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她狼狽的捂著餓的空空如也的肚子,凌晨三點多,她那道軟弱的身影逐漸的隱沒在霧氣瀰漫的黑夜中。
“走投無路,薄煜銘如果我求你收留,你會像是這世上所有絕情男人一樣毫不留情將我掃地出門麼?”蘇清雅憋在眼眶裡的淚水滑過臉頰。
穿過城市的喧囂與繁華,腿磨出了水泡,她終於走到了南山區著名的別墅區。
精緻的黑色雕花大門威嚴肅穆,蘇清雅向安保打聽到了薄煜銘門牌號後,蜷縮在大門下,蹲著將腦袋埋進了大腿裡。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刺眼的光束從遠處射來。
蘇清雅大腦有些昏沉,眯著眼看著黑色夜幕中那輛賓利尚慕車駛來。
薄煜銘切換了近光燈,然後將車速放慢了。
那抹柔和的身影呆坐在鐵門底下,小臉在燈光的折射下,蒼白。黑夜中,那麼小小的一個人,彷彿隨時要被夜色吞沒……
踩下剎車,降下車窗。
薄煜銘內斂深沉的面孔上帶著冷,寡淡的嗓音縹緲而出:“你來這兒做什麼?”
蘇清雅乾燥的起皮的嘴唇抿了抿,絞著手指頭,在男人那道如影相隨不滿的目光中,她想要開口,卻發現詞窮。
“我說我正好路過,你信麼?”蘇清雅露出一抹苦巴巴的笑,踉蹌站起身後,疾步的走到前車窗邊。
她像是一隻被主人拋棄在外的小狗,可憐無辜的小眼神巴巴的望著他。
與今晚在‘魅色會所’裡那惡毒狠辣踹男人命根的模樣天差地別。果然,乖巧和柔美都是可以靠偽裝……
“蘇小姐戲路真廣,一天一個花樣!”薄煜銘好整以暇的望著她,見她咬唇不語,便關上車窗,啟動車子。
蘇清雅見他真冷情的要走,連忙攔到了車前:“我沒地方去了,工作被人攪黃了,身無分文,今天一天沒有吃飯了,很餓,我來找你是走投無路了。”
蘇清雅憋出這段話時,臉漲的通紅,她不想在這麼個男人面前展露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可現實將她的骨氣擊垮!
“蘇小姐這坦誠是真絕境了,還是又一齣自導自演的戲劇?”薄煜銘手肘撐著半合的車窗,指腹夾著燃了半截的煙,那價值不菲的鋼表在車燈下,幽閃著惹眼光芒。
“薄先生你以為我裝的?”蘇清雅心裡有點酸,自己低聲下氣,求收留,卻得到男人鐵石心腸的回答。
曾經所有的堅決,想要報復許亦博和蘇淺夏的決心,在這一刻,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話!她連讓薄煜銘高看一眼的能耐都沒有,就算是送上門去,也落得個被拒之門外的下場。
“好,既然你不願意收留,我走!”
蘇清雅吸了吸鼻子,在眼淚掉出來前,倔強的扭過了頭。
她轉身,拖起地上的拉桿箱,脫掉磨的腳出血的淺跟鞋,一瘸一拐的往黑漆漆的林蔭道中走去……
看著那抹落魄的身影,即使懷疑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別有用心,可心底依舊忍不住的悸動!
闔眼,他緩緩地吐出煙氣,臉上神情複雜糾結,最終,他拉開車門,疾步朝著車後走去。
蘇清雅的手被他緊緊地箍住,身子軟倒進他的懷裡,他高大的身子將她瘦弱籠罩,錯愕抬首:“薄先生,你……”
“閉嘴!”
被硬拽上車,今晚不必睡大馬路了,蘇清雅悲慘的小臉終於有了點陽光。
獨棟豪華別墅裡裝修風格是冷色調,和他這個人處處透著的氣息差不多,入眼的不是黑就是灰。客廳裡,紫檀木椅盡顯低調奢華,名貴的字畫隨處可見。
果然,有錢人和暴發戶的區別就在於此。
“去洗乾淨了……”
蘇清雅拿著毛毯,正打算在沙發上湊合一夜時,薄煜銘在她身後開口。
洗乾淨了!
這話,蘇清雅想要裝作沒聽見,想要曲解他的意思,想要……
可男人那視線裡明明確確透露著今晚他有需要,找個女人辦事。
蘇清雅腳下像是生了根,當初把自己賣給他就想到過會有那麼一日,他會碰她,沒有任何感情,就是為了解決需求的要她。
可就算是心知肚明,可事情臨近,她依舊是慫了。她想過今晚找他收留,自動送上門,再說拒絕話語就是矯情。
“蘇清雅,欲擒故縱在聰明女人身上是手段,而你……”
薄煜銘今晚想要她不過是即時性起,她輕而易舉的能攪動他的心,改變他決定,更打破了一貫不帶女人回家過夜的習慣。
他心裡惱火,便只有折騰折騰她,洩瀉火!
蘇清雅小臉悲涼,拿著浴巾,如烏龜爬般挪進了浴室。
氤氳的水氣中,將舊的發黃的裙子丟進洗衣籃裡,落地鏡前,她看著自己這副瘦弱的充滿著骨感美的身材。
在緊張不安中,她穿上了那套幼稚的可笑的保守睡衣。
臥室門‘咿呀’一聲被推開。
柔和的詭譎燈光下,男人修長的雙腿交疊,身周盡顯沉穩內斂的禁慾氣息,以及矜貴的不可企及的高高在上之感。
蘇清雅不敢直視他的眼,垂著頭,走到了沙發邊。
她穿著老土的掉渣的睡衣,那張巴掌大的嬌俏小臉低垂著,薄煜銘眸色更深了些,向她伸出手:“還要我親自請你上床?”
蘇清雅耳根倏然躥紅了,咬了咬唇,她硬著頭皮靠近他,攬著他的腰,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她的吻技稱得上是爛到家,生澀沒有技巧章法不說,還幼稚的可笑。
薄煜銘擰著眉,本想看她拙略的演技能撐到幾時,可看著笨拙的女人連換氣都不會,下一瞬,他反客為主。
“唔……薄……先生!”蘇清雅臉漲紅了,手更是無處安放。
“不會接吻?”薄煜銘鬆開了她的身子,深邃的眸子如窗外的月色般,沉冷中帶著幽暗,彷彿有著巨大吸引力,只一眼,便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