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殿下嘴被貓撓了
他明明就想娶她,卻刻意說不想與她有瓜葛,還裝得像個得寸進尺的色*狼,故弄玄虛對她說絕情的話,利用她的嘴重複了他說過的話,以此打消了趙明霜的懷疑。
他與前世白手起家的的顧玹一樣,善弄權數,洞悉人心,深藏不漏,還對她……情真意切。
“拓跋玹,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妙音輕聲一嘆,眼淚便嘆下來。
“是在擔心我?”
妙音不禁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轉頭就見拓跋玹自帳外進來,取下*身上的黑色斗篷。
他身後,福七對陸隨之說道,“陸護衛,咱們出去說話吧。”
陸隨之忙道,“既然七殿下來了,卑職還是請老爺過來……”
拓跋玹打斷他,“蘇卿在與明霜郡主商議軍務,陸護衛最好別去打擾。”
“可……可是……”陸隨之話沒說完,就被福七拖了出去。
想起他的一番所作所為,妙音莫名地又氣惱,轉身躺上*床榻,踢下床帳垂簾,背對著他,“妙音歇息了,七殿下請回吧!”
拓跋玹手伸向籠門上的金鎖,“你如此執拗,不肯再裝瘋賣傻,不肯好好吃飯,你叫我如何放心離開?”
妙心心頭酸楚,“妙音的事,不勞殿下費心。隨之會盡心盡意的照顧我一輩子,所以,七殿下還是去哄好你的明霜郡主吧!”
妙音霍霍磨著後槽牙,心道,不是厲害嗎!繼續互相傷害呀!老孃早就看透你!老孃不怕你!
然而,背後卻倏然沒了動靜。
唯恐他走了,妙音僵了僵,疑惑轉頭,卻反而驚得忙坐起身來。
前一刻還在籠子外的男人,竟鬼神似地,無聲入了籠子裡面來,且近在床邊,鷹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似有殺氣,又邪魅地駭人。
“你……你怎麼打開籠子的?”
妙音恐慌地忍不住結巴,忙縮著身子往床裡挪,無奈狹窄的單人床狹窄,背後已然貼到了籠子,眼見男子伸手便掀開床帳坐上*床榻,她忙抄起枕頭砸向他,腰身卻猝然被勾住……
下一刻,地轉天旋,他高大的身軀就把她包裹成蝦子。
她脊背貼著他寬厚的胸膛,清楚地感覺到他身體的冰冷,以及咚咚的心跳。
“你……你……你……”
“噓——福七和你的隨之都在外面!”
妙音耳畔被他氣息刺得酥癢,心慌意亂地吞了口唾沫,“你別亂來!”
“您可知以前,都是你對我動手動腳!”
“以前……以前我不記得了!就算我有對你動手動腳,也是因為你長得太招禍!”
拓跋玹被她的話逗笑,下巴玩味擱在她的頸窩裡,一隻大手就按在了她的腹部,緩緩收取她腹中鳳火珠的暖熱,另一隻大手把一個小藥瓶塞進她手心裡,“這是安神護心的藥,你走火入魔,心脈受損又失了記憶,每日吃三粒就可痊癒。”
妙音氣惱地道,“誰知是不是毒藥,你這個人真真假假,若即若離,就是個大騙子!”
“沒有你,我不能活,所以,請你保護好自己,不要有任何閃失!”
男子低柔的話音貼在耳畔,懇求的口氣,讓妙音頓時潰不成軍,淚如雨下。
“妙音,我今日的話,都是肺腑之言,你可以怨我,但請一定記在心上。”
妙音煩躁地就想避開他,頸側耳畔卻落下細密的吻。
她氣惱地掙扎,身子卻在廝磨間誠實而敏感地戰慄,他的身體也明顯異樣。
她警惕地要轉頭看他,卻被捏住了下頜臉兒也動彈不得。
“你知道的,我看不得你眼裡的難過,也看不得你的淚。”拓跋玹自嘲地嘆了口氣,“一個趙明霜何懼,我刻意疏遠你,不過是為避開皇后和太子派過來的耳目,也是怕你們蘇家被我牽連。”
“你少假惺惺的!”妙音氣惱地嗔怒,眼淚卻沿著眼角,淌進了枕頭裡。“你有閒心解釋這些我輕易猜到的,不如想想如何退敵!”
“原來,你早就明白我的心?”拓跋玹又歡喜地吻她,陸隨之說得那句照顧她一輩子的話,卻刺一樣紮在心裡。“妙音,此行我若不能歸來,你千萬別嫁給陸隨之。”
妙音失笑,“你若真的死了,我嫁給誰,你還能管得著麼?”
拓跋玹啞了一下,擁著她收緊力道,“蘇家如今的產業,是因你爹娶了你的生母才積攢下的。你生母遺言在先,讓你爹百年之後,把蘇家產業全部留給你,所以,你爹對你盡心保護無微不至。陸隨之少不得與你那些庶母一樣,是看重蘇家龐大的家產,如今他對你忠厚,將來少不得也與你那些庶母一樣害你的性命。”
妙音頓時紅了眼眶,“你用不著對我說遺言,老孃不會給你死的機會,老孃自己想破敵之法,護得住你,也定讓我爹立大功!”
拓跋玹動容半撐起身子,看她被燭光染黃的側臉,“你若能想到破敵之法,我就放你自由,再也不來招惹你。”
“我定能想到!我今晚就好好想法子!”妙音眸光堅定地轉頭看他,卻被他狠狠吻住了唇,吻得刺痛深沉。
她不甘示弱地咬住他的唇,卻反害得自己淚流不止……
===
軍隊從天未大亮的寅時起行,走到晨曦噴薄的辰時。
蘇驍策馬跟上在隊伍最前面的拓跋玹,卻見這素來不苟言笑的男子,竟淺揚著唇角,兀自出神。
“殿下在想什麼?”
拓跋玹側首,眸光沉靜地對他笑,“本皇子在想——妙音。”
蘇驍話哽了一下,只覺一根刺陡然紮在了心口。若非這臭小子是大魏七皇子,他真想對他拳打腳踢一頓。
“瑞王殿下之前交代,不準讓您遠行,此行更是路途遙遠,您不會走在半路上就寒毒發作吧?”說著,他取下腰間的水壺遞上。
拓跋玹接過水壺喝了一口,卻是熱燙的藥酒,且裡面加了活血溫補的藥。
他感激地對蘇驍一笑,把水壺掛在馬鞍上,“蘇卿有心,多謝關切!本皇子帶了藥,可以控制寒毒。”
“這就好。”蘇驍注意到他唇上的傷,“咦?殿下的嘴上怎麼有傷?”
“無礙,昨晚被貓撓了一下。”
“咱們軍營有貓?”
“本皇子昨晚在河邊撿了一隻野貓。”拓跋玹握著馬韁繩,波瀾不驚地轉開話題,“蘇卿此行可叮囑了什麼人保護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