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償陰債
我是被急促的鈴聲給吵醒的,一睜開眼卻發現自已一絲不掛的躺在那個傳來手機鈴聲的昏暗房間裡的大木箱上。
那大箱子透著一股子怪味,這會子四周纏滿了掛著鈴鐺的紅繩,房間門窗緊閉,明明沒有風,也沒有人碰,可這些鈴鐺卻不知道為什麼急促的響著。
掙扎的想站起來,卻四肢發軟,張嘴想大叫可又發不出任何,正著急,房門被推開了,陸思齊他媽走了進來,手裡依舊端著那碗怪湯。
心裡又驚又懼,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但她卻一臉冷漠,捏著我的鼻子將那碗怪湯給硬灌了進去。
濃腥的味道竄入喉嚨嗆得我喘不過氣,想到這裡面還有死貓血,胃裡也是一陣抽抽,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灌完藥,她又掏出一瓶墨汁,嘴裡唸唸有詞的在我身上畫著什麼,飛龍走筆在我四肢和身體畫滿了什麼後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直接離開了。
絕望的看著她離開,卻怎麼也動不了,身下的木箱裡滲出怪味,像是什麼腐爛的味道又夾著一股異香,我期盼思齊來救我,可一想到在這房裡響起的手機鈴聲,隱隱知道這事和他也脫不開干係。
驚恐之間,門外似乎傳來了低低的鐵鏈聲,跟著急促亂響的鈴鐺慢慢的靜了下來,一股陰風不知道從哪裡捲了進來,然後有冰冷的東西順著我身體慢慢纏卷,腦中想起外婆和我說過的那些陰間鬼事,我嚇得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但沒過多久,那鐵鏈聲慢慢遠去,四周變得一片平靜。
正鬆了一口氣,卻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以處子身替夫還陰債,還特意以貓血通陰,血墨勾牒明志,好一個情深意重的雲清,本君就滿足你吧。”
我聽得迷糊,卻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戴著一個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從紅繩之中穿過,徑直走到大木箱邊,低頭看著我,手一點點的撫過我身體上那畫著的東西。
他雙手冰冷而修長,好像檢驗什麼般一點點的摸過我身體的每一寸,這種感覺讓我極度羞恥和無措,可頭腦卻隨著木箱裡的異香越發的昏沉。
隔著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臉,他冰冷的手在身上游走慢慢變熱,跟著他褪下了黑袍,朝我壓了下來。
身體被冰冷的東西貫穿,後背在粗糙的後背摩擦,我身體昏昏沉沉,可他卻怎麼也不得饜足,而他原本冰冷的身體也在歡愛之間變得火熱,四周鈴鐺復又叮咚作響。
他似乎有著怒意,整晚都在折騰,修長而火熱的雙手撫著我的身體,我努力想看清他的臉,可那個青面獠牙的面具就算激情之中,依舊不動半分。
一夜沉浮,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等我醒過來時,只感覺身體沒有一處不痛的,腿間更是火辣辣的。
更讓我吃驚的是,我居然躺在床上,並不是那個木箱上,陸思齊正坐在床邊笑看著我,說昨晚喜宴喝多了,還說自己酒後可能沒有控制好,又是第一次,所以粗魯了一點,下次會溫柔的。
我猛的一驚,昨晚哪來的喜宴?還有昨晚那個是陸思齊?
心裡正感覺不對,外面卻傳來了喧譁聲,陸思齊讓我再睡一會,就急急離開了。
只是當他離開時,我聞到一股香味,好像是那個木箱子裡透出來的異香。
回想昨晚那個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黑衣男子,他身材頎長而有力,與斯文的陸思齊明顯不同,陸思齊卻一大早說是他,明顯就是想隱瞞昨晚的事情。
帶著疑惑和怒氣,我穿好衣服忍著痛意出門,直奔那個放著大木箱的房間,可哪還有什麼大木箱,只是一個空蕩的房間。
我又急急跑到廚房,別說死貓了,連陸思齊他媽熬湯的藥罐子都沒有,整個院子更是一個人也沒有,陸思齊還忙追過來問我怎麼了,是不是昨晚太累,沒睡好,還是多睡一會。
說到新婚之夜,明明他說自己太粗魯了,卻並沒有什麼繾綣之意,反倒雙眼冰冷,緊抿著唇透著恨意。
和那黑衣男子之間的事情,我不好明提,只得隱晦的問及怪湯,但陸思齊卻一口咬定那只是他媽想讓我一舉得男的中藥,還說可能是婚前焦慮我才會看到他媽朝裡面擠黑貓血。
心中雖然疑惑,可我只想先離開這裡,連陸思齊他媽都沒見,急急的就離開了。
回到市裡我和陸思齊的新房,我想著收拾幾件衣服回自己租的房子裡住,他就急不可耐的將我朝洗手間推,還說要親自給我洗澡,我藉口身體不舒服拒絕,他卻突然發怒,一把將我推進浴室擰開花灑就來扯我的衣服。
那樣子,好像我是一個什麼髒東西,一定要洗乾淨才能要了,我羞又怒,一把將他推開卻被他死死摁住,兩人正撕扯著,突然聽到鐵鏈甩動的聲音,原本將我壓在牆上撕扯著衣服的陸思齊突然渾身一怔,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嘴唇顫抖的厲害。
這鐵鏈聲與我昨晚聽到的一樣,陸思齊似乎十分害怕,卻依舊死死抓著我的肩膀不肯放開,浴室裡突然傳來一聲冷哼,陸思齊嚇得全身一抖,忙鬆開我朝外面跑去。
我衣服溼透,不知道陸思齊發什麼瘋,更不知道這鐵鏈到底是怎麼回事,眼前卻黑影一閃,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具出現在面前,嚇得我幾乎驚叫,抓起旁邊的東西就要砸過去,那黑衣男子卻只是輕輕一抬手,我身體就變得僵硬一動都不能動。
探索的目光在我溼透的身體上游走,似乎還不滿足,雙手如同昨晚一般摸過我身體的每一寸,末了還帶著疑惑雙眼與我四目相對,似乎想看出什麼。
透過面具,我只看到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如同深淵一般看不見底,正要細看,他卻猛的低頭,對著我肩膀就是一口。
冰冷的痛意傳來,僵著的身體就是一鬆,我雙腿發軟的倒在地上,那黑衣男子卻與昨晚一般不見了蹤影。
強忍著驚意將衣服扯開,只見一個巴掌大小的青面獠牙鬼臉如同活著一般浮現在肩膀上,正努力聚攏思緒,浴室的門卻被推開了,陸思齊手裡捧著一個香爐,裡面冒著那古怪的異香,臉色發青的盯著我敞開的肩膀,我還沒來得及將衣服扯好就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醫院,陸思齊滿臉緊張的看著我,說我剛進家門就突然暈倒了,醫生說我有嚴重的婚前焦慮症,還可能會產生幻覺和被嚇幻想症,需要住院治療。
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我信了他的才有鬼,明顯是他用那異香將我迷暈了。一邊假意應和,一邊趁著上廁所,扯開衣服看了一眼肩膀,那個青面獠牙的鬼面赫然還在,證明那個黑衣男子是真的存在的。
我忙掏出手機,壓低聲音給外婆打了個電話,問她有沒有什麼以處子身替夫還陰債的事情。
外婆是個過陰婆,可以觀香問事,聽我一問,忙問我是不是碰到了怪事,跟著問我和陸思齊婚前有沒有同房。
我怕外婆擔心,忙說是幫朋友問的,可外婆卻聲音一沉,讓我馬上回去,她幫我查一下陸思齊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