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弦一柱思華年
進宮之前,李元緯就接到了昭貴妃的傳信,現在大臣中大部分都是向著元洲殿下的,可是這反倒讓大家心裡有些不安,因為太順利了,和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樣,事情很容易失控。
大殿上,右邊坐著一個女人,鳳冠霞帔,彩繡輝煌,看上去賢良淑德,盡顯雍容華貴,母儀天下說的大概就是這幅景象了,不過事情的表象掩蓋的往往都是血淋淋的真相。
敬事房的總管,皇上的貼身太監高旻就站在旁邊,大家行過禮之後皇后才說道:“各位愛卿,先帝薨,朝廷政事全權由大皇子負責,大皇子做事周到仔細,近大半個月政治了批閱了不少繁瑣公務,大家對大皇子也沒什麼怨言,我想。”
“等一下!”皇后正要往下說的時候,突然被叫斷。
大家轉頭一看都頗為驚訝的說道:“文王?”
打斷皇后的話的人,正是皇上的胞弟文王,文王手裡舉著一張聖旨樣的錦帛走到大殿中間:“皇后且慢。皇兄入病前曾交付於我一紙聖旨,現在聖旨就在我手中,難道大家不想知道里面到底寫了些什麼嗎?”
“放肆!先帝去世突然,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何以你手上卻有先帝的聖旨?”不等大家提出質疑,皇后就率先說道。
宣王冷笑了兩聲然後說道:“哈哈,皇兄做事周到,就是怕聖旨一下,引起有些居心叵測之人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才秘密召我進宮,由我保管聖旨,一但發生什麼不測,也不至於無人看管江山社稷。大家如果不相信的話,儘管問問高公公,皇兄入病前是不是召我入宮密談?”
大大家都緊張的看向高公公,聖旨的出現高公公確實很意外,不過皇上召見文王的事情不假:“文王所言不假。”
此話一齣,大殿上立刻議論紛紛,徐尚書轉頭看向李元緯:“將軍可知此事?”
李元緯一臉的愁容,然後搖搖頭:“事發突然,在這之前從未聽說。”
“此中可否有詐?”徐尚書問道:“皇后和宣王,明顯的一唱一和,我覺得事情並非這麼簡單。”
李元緯搖搖頭表示不知,目光卻是落在前面的祝元洲身上,祝元洲是皇長子,行事作風挑不出一絲罅隙,可是文王手中所謂的先帝聖旨,想必跟太子之位有關,可能對祝元洲不利,就不知道他能不能穩住。
“肅靜!”皇后說道:“既然如此,就由文王宣召一下皇上的聖旨。”
這是大事大家都不敢造次,文王走上臺階,然後打開聖旨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儲貳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貞萬國。大皇子元洲,器質衝遠,風猷昭茂,宏圖夙著,美業日隆,冊位宣王。三皇子元駒孝惟德本,周於百行,仁為重任,以安萬物,冊位平王。四皇子元新王跡初基,經營締構,戡翦多難,征討不庭,嘉謀特舉,長算必克。敷政大邦,宣風區奧,功高四履,道冠二南,任總機衡,庶績惟允。職兼內外,彝章載敘,遐邇屬意,朝野具瞻,宜乘鼎業,允膺守器。可立為皇太子。所司具禮,以時冊命,欽此。’”
聖旨一宣,大家皆是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盡然忘了接旨。
趙國公和國舅趙雅立刻說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狀各大臣也立刻行禮。文王笑道:“聖旨在此,尚有皇兄親筆,大家若是不信儘可傳閱,高公公!”
高公公立刻上前接過聖旨,然後給大家傳閱,聖旨上的的確確印著皇上的玉璽,也確實皇上親筆,這看上去本沒什麼奇怪的,可是正是這樣才顯得不對勁,可是現在皇上聖旨在上,大家也不敢造次。
消息傳的很快,昭仁宮,小冬跑進來就說道:“娘娘,娘娘,冊封消息下來了,四皇子冊位太子,不日登基。”
昭貴妃聽到這個消息心都涼了半截,小南扶著她:“娘娘您保重身體。”
“元洲呢,元洲怎麼樣了?”昭貴妃緩過勁來才問道。
小冬說道:“大皇子現在已迴文殊院,將軍讓我告訴娘娘,務必看好大皇子,不宜輕舉妄動。”
昭貴妃愣住,然後回神說道:“立刻派人去看看大皇子殿下!”
“是。”小冬聽著立刻就往文殊院跑。
風滿樓,樓浦和斜靠著:“我就喜歡這涼都城裡的金秋,桂花飄香,小樓不如我們今日去城郊桂花林賞酒如何?”
樓清寒一邊煮茶一邊應著:“好。”
樓浦和又說道:“算了算了,這時節城郊人肯定不少,我們還是去台山怎麼樣?”
樓清寒給他添茶:“好。”
“算了算了,還是去桂花林好,人多熱鬧,要的就是這個氛圍。”樓浦和又說著。
樓清寒對此毫無異言,還是乖乖答著:“好。”
這下樓浦和犯難了:“我說你小子,就沒有一點自己的決斷嗎?”
“師父雲遊一年,不曾回涼都,心之所向,小樓自然滿足。”他溫和的說著。
樓浦和搖搖頭:“哈哈哈,好好,那我們就去桂林,讓人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爹你這才回來幾天,又要去哪?”從門外聽著聲音進來的音華說道。
“師姐,師父邀我去郊外賞酒。”樓清寒解釋著。
音華這才放鬆了警惕:“也好,小樓自從來了涼都以後,除了郡主,也沒什麼朋友,出去湊湊熱鬧也是好的。”
“誒,茶煮的不錯。”樓浦和讚道。
郊外桂林果然人多如麻,聚集了很多人在那聽這桂林的來源:“涼都城外有一條河叫沽河,沽河的東岸有一片桃林,西岸有一片桂林,相傳涼都城裡原有兩家糕點鋪,都非常出名,生意好到排隊都要排到東街,於是兩家老闆都想把對方併入自己的旗下,就打賭說在這沽河畔一人承包一岸,就種這桂樹和桃林,誰種的好,對方就主動併入旗下。
當時抽籤的時候吧,一家抽到桂林,一家抽到桃林,抽到桃林這家自然是高興極了,桃樹喜低溫,又愛陽光普照,東岸這邊臨河畔,太陽一齣便能連續普照好幾個小時,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那麼西岸這邊臨水畔,可是桂樹喜乾燥,可這沽河的水總是往西邊流這可怎麼辦呢,大家可知道怎麼辦?誰猜中了,就送一罈桂花釀,去年秋入土,今天早上才挖出來的,先給大家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