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遇
天矇矇亮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胡萊接起電話,條件反射般開口:“澤欽……”
“這個月的生活費怎麼還沒打過來?你弟弟馬上要交學費了,還有前天打麻將的時候輸了,你趕緊讓你那個有錢的婆家打點錢過來。”胡萊的爸爸在電話那頭巴拉巴拉的說著,活脫脫的討債鬼。
胡萊垂下眸子,回過神來。
“爸,我……”胡萊深吸了一口氣,將剛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再等幾天吧,一週後我就把弟弟的學費打過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賭……”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離開了紀澤欽,胡萊不僅沒了可以棲身的地方,而且還斷了所有的資金來源,看著周圍的行人,壓抑已久的情緒如洪水猛獸般一下子湧了上來,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在外面轉了幾天,胡萊在小巷子裡租了間屋子,她身上沒有錢,房租是用她脖子上的項鍊抵的。
當時紀澤欽隨手將項鍊仍在桌上的時候,胡萊以為是他替她準備的禮物,滿心歡喜的將它戴上,一戴便是幾個春秋。
現在想起來,真是諷刺極了。
為了能夠儘快給家裡打上錢,胡萊到了一家餐廳打工,每天負責洗盤子,打掃衛生。
日子過得辛苦,但一想到肚子裡還有個小生命等著她,胡萊總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也只有孩子,是她黑暗見不得光的生命裡唯一的希望。
可是大概命運就是喜歡跟她開玩笑,就是見不得她有一丁點的好。
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胡萊在後廚洗盤子的時候,就聽到領班喊道:“等會去接待704包間的客人的時候注意著點,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得罪了她們估計一個月就白乾了。”
說完,領班歪著頭往外看,示意大家記住位置,不要出差錯。
“我看小胡挺勤快的,手腳利索,等會就你跟我去吧,我放心一些。”還未等胡萊緩過神來,領班便將往胡萊的懷裡塞了一本菜單。
胡萊小心翼翼的跟在領班身後,生怕做錯事丟了這份工作。
“各位賓客,請問哪位點菜?”班長哈著腰笑眯眯的問包間裡的客人。
還未等有人回應,站在他後面的胡萊整個大腦一片空白,他看到坐在主座上的紀澤欽一臉陰冷盯著她,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他知道!
他早就知道她在這裡,是故意的!
胡萊雙腿發軟,本能的便是想要逃跑。
“當然是哪位有喜哪位點唄。”
“那紀先生和謝小姐可是當仁不讓了……”
胡萊渾身僵硬,如墜冰窖。
眾人嘻嘻哈哈的望向紀澤欽和依偎在他身邊的謝媛媛。
領班心領神會的將笑得僵硬的胡萊拉到跟前,輕輕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將菜單遞給紀澤欽。
謝媛媛順著紀澤欽的眼神看到胡萊的時候,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最後便是徹底黑了下去。
胡萊臉色煞白的站在一旁,根本抬不動手,班長看不下去了,從她手中抽過菜單,堆著笑遞到紀澤欽跟前。
紀澤欽隨意翻了幾頁,隨後將菜單扔到桌上,“這次是我們請各位吃飯,各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