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虎落平陽被犬欺
男人近在咫尺的身軀散發獨特氣息越來越濃烈,甚至有些氣息撲騰到她臉上,激盪起圈圈陌生漣漪,溫婉婉很快冷靜了,臉頰微妙的紅也隨之消散,閃爍的眸子夾雜著幾分無奈:“宮少,想不到你口味這麼重!”皮笑肉不笑反客為主的將宮廷焱推開,欲退出他的禁錮。
誰知不但沒撼動對方半分,甚至撐住她後腦勺強迫與之對視,男人堅毅幽寒面容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卻足以讓她畏懼,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戳穿,就好像她與他之間隔著無法逾越的深仇大恨。
宮廷焱手大手一揮,潔白厚實的窗簾劃拉被扯開,刺眼的太陽光線照得她睜不開眼睛,急忙用手遮擋,撐著她腦袋的手再用力,她的視線中毫無徵兆的出現一對人影。
顧墨和溫可心挽著手在花園裡散步,畫面是如此溫馨和諧,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在顫抖,腳步有些虛。
一年過去了,時間那道良藥還是沒完全癒合她的傷,還輕扯隱隱作痛。
他知道宮廷焱是故意的,故意撕裂她疤痕,看她舔舐傷口的狼狽模樣。
“放心吧,這個房子本來就是買給你,以後只要想見你都能見到那個男人的!”宮廷焱低頭在她耳畔透著薄涼語氣道,抓起衣服毫不猶豫的關門離開,只留她一個人在愣在原地。
她猛然的將窗簾拉上,她這堅決不含糊的動作,不經意間落入樓下車裡男人的視線中。
她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心裡煩悶到極致,難道嫁給宮廷焱,她就甘願拖著受傷翅膀在鳥籠裡任由他玩弄,更或是自甘墮落?
她穿著拖鞋離天瀚灣,不人不鬼的模樣,回到三層樓房,一套破舊老房子,奶奶留給她的全身家當。
“小祖宗回來了!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子了?”躺在床上提剔牙的女人,財神爺般精明眼神,神色激動,真情流露,像個皮球從床滾了起來,盯著她臉頰疤痕迷惑問道。
“花姐,我蹲勞子期間沒少挪用我錢吧。”溫婉婉摸了摸女人蠶蛹般肚子,重重拍了一掌,直接屏蔽了花姐的問題。
“哎喲,我的小祖宗,腸子都被你拍斷了。”花姐到很自覺,從盒子裡摸出一沓查票,遞給了溫婉婉,本來上次出獄回來花姐就要交給她的,只是這小妮子人間蒸發,回來還毀容了,既然她不說花姐也就沒有必要問,至少能留著命回來。
“一分沒少!”花姐點了根菸,吐了菸圈道。
“這點你留著花,以後少抽點菸,少搓點麻將,留點錢以後給自己,你可別指望我給你養老送終!”溫婉婉將三分之一鈔票拍在桌面上,上樓了。
“還是你自己留著用吧,你就不想想為你以後坐打算?”花姐看了眼溫婉婉的背影,雖然貪錢,溫婉婉是這樓的主人,她幫溫婉婉看房,隨時都跟房客斤斤計較,是個吝嗇鬼,也偷偷花溫婉婉的錢,抽菸打麻將,卻也有限度,自覺,所以溫婉婉才放心把租房生意交給她打理,溫婉婉的事情花姐也完全知道,所以她還是很心疼這丫頭的,那些經歷過的事就當做對她的歷練吧,以後她所要面對的風浪比這大多了。
溫婉婉停住腳步,看了眼花姐,只差一句我嫁人了,盯著桌子煙道“借根菸解解悶。”
“可以喝酒,不準抽菸。”花姐從櫃子最深處,拿出珍藏已久53°茅臺高爾夫。
“三千多高爾夫?”溫婉婉拉了椅子坐下,她問一語雙關,花姐到底是什麼人?
“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志貓兒雄過虎,落毛鳳凰不如雞!”花姐到了盅酒遞給溫婉婉。
“那我讓花姐屈才了!”
“曾經風光、輝煌又如何,不過是苟且偷生過完一生而已!”花姐一口乾了杯中酒。
“前塵往事呢?”
“前塵往事莫在提,今昔何從當自知。悲喜得失總有時,不言離棄終如一。這些話,一年前就想對你說了,以為監獄裡一年,會晤,看來高估你慧根了。”
“我又不是聖人,能大徹大悟!”不過那句前塵往事莫再提,好像突然點醒了她。
正當她跟花姐在屋子裡喝得醉熏熏不省人事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亂哄哄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