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名被囚
“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不能喝湯了。”我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又攥緊了拳頭保證清醒,壯著膽子回了一句。
———————–
接著就看到那老人家緩緩走了過來,一面走,一面皮笑肉不笑的望著我。“再忙也不差一碗湯的工夫,你說是不是啊?”
我看著情況不對,橫下心來揚聲回答:“不好意思,請您打開門,我要回學校了。”
也不知是哪兒來的膽子,但我知道我把她惹毛了。
只見她忽然變了臉色,眸光中蒙上了一層陰鬱,笑容也變得冰冷詭異。“你以為,今天你還能走出我這店門嗎?”
我來不及反應,她忽然發了瘋似的走到了香臺的紙片人跟前,口中唸唸有詞:“哈哈哈哈哈……我可憐的兒啊,我終於找到了!世上竟然真的有體質極陰的女人,還讓我給撞上了。你看看她,年輕貌美,身體又很合適,你快看看啊。”
我被這樣的場景嚇得不輕,那個香臺上的紙片竟然是她的兒子?
我轉過身看了那老太太一眼,只見她的皮膚忽然變得更加乾癟,皺在骨頭上格外嚇人。
她的臉色也如刷了漆的白牆一樣慘白,嘴角似乎還有血,又似乎是血色的口紅,眼珠也忽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流著黑血的眼眶,空洞洞的,那個模樣活脫脫就是個死人!
“你給我過來。”那老太太猛地大喊一聲,我驚了一跳,心想這下要想逃出去恐怕不容易了,再看了看反鎖著的門,連求救的念頭也打消了。
我正站在原地猶豫接下來該怎麼辦,就聽到她繼續吼道:“過來和我兒子拜堂!瞧瞧你這張臉啊,嫁給我兒子真是便宜你了。”
接著那紙片人也發出了詭異的笑聲,兩個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恐怖。
“那個……奶奶,您放了我吧。您看旁邊的那幾個學校,比我年輕漂亮的多得是,您隨便找來一個都比我強,何必呢……”
我大概已經踩在了道德的底線上了,這都是為了自保啊!我一邊默唸希望那些同學不要怪我,一邊懇求老天讓我能儘快離開這裡。
“還說什麼廢話?快過來!”她似乎是沒了耐心,走上前來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她另一隻手狠狠掐在了我的脖頸,我的脖子幾乎要被她掐斷,那強烈的窒息感讓我更加害怕。
不會就這麼死了吧?我緊閉雙眼如此想著。
就在我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放開她!”
接著我看到了一個俊朗的面龐出現在眼前,他猛地抓住了老太太的兩隻手,輕輕一捏,那兩隻手就被捏碎了。
他又將那兩隻手隨意丟在地上,便走上前來抱著我,眼神中滿是責備又心疼的樣子。
“看你還敢不敢隨便來陰街玩了。這次我能救你,下次可就說不定了。”
“我……”我似乎還要說什麼,卻被他輕柔的聲音打斷了。
“好了,快走吧。”
忽然,我的視線變得模糊了起來,周圍一片漆黑,只有中心是一團白色的光亮。
等到視線中的光亮漸漸變大,直至吞噬了黑暗,再沒有任何阻擋時,大概就到了陰陽兩界的節點。
這裡沒有東南西北,甚至沒有路。
向前多走一步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努力讓自己不要回頭,橫下心來朝一個方向發了瘋的跑。
可是這道白光一直如影隨形,無論我多麼努力,依舊被白光包圍。
時間似乎變慢了許多,我漫無目的的飛奔,卻永遠感覺不到盡頭。
好在正當我有些洩力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忽然發生了千差萬別。
我彷彿一下置身在九天之上,站在雲層奔跑似的。
白光漸漸轉移到了腳下,就像是仙氣繚繞一樣。
接著,我腳下生出了澄藍色的和天空一般的鏡面,那似乎是個單向鏡,我透過它看到了我生活的地方。
說來奇怪,整個城市明明離我十分遙遠,但仍然能看的很清晰。
我俯瞰這個世界,看城市中的大樓鱗次櫛比,看街道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但我依然在奔跑,一邊跑一邊低下頭去看,我甚至看到了我家的房頂,小區的綠化帶,學校的大時鐘……
就是這時,我猛然看到了學校的陰面的一條小街。
我這才想起來,我正是在這條街上閒逛,才走到了陰街來。
忽然一個念頭從我腦海中生了出來:如果我再回去,是不是還會回到這條街上?如果突然出現在那條街上,又會發生什麼呢?
還沒想出個什麼結果,我的身子忽然像是被吹起的氣球一樣,忽然輕輕飄起,又猛地下墜。
我被強大的衝力震得幾乎喘不上氣,周圍的一切也變得模糊……
“冷……”我壓著嗓子低聲開口,身子也不由得縮成一團。
好容易睜開眼睛,先看到的是卻透著漆光的地板,陰冷非常。
我怎麼會在這裡?
腦海中無數個疑問湧了上來,再環顧四周,這地方看起來頗為眼熟,像是我們宿舍的格局,連我的床位也一模一樣,只不過這裡什麼也沒有。
我朝門口走去,抬手觸到門鎖的時候,也是一陣惡寒。
我忍著冰冷的觸感狠狠一擰,可再推門時,卻怎麼也推不開。萬般無奈之下,我又轉過身,看到了眼前的鐵窗。
不如跳窗逃走?我猶豫起來。
我生怕即便是跳了下去,萬一回到了來時的街道,或者根本就還在陰界,再遇上諸如賣人肉的老人家又該如何是好?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我只得走到了窗戶跟前。
就是那種極其普通的老舊窗戶,糊了一層舊報刊,又隔了半米遠被染了紅鏽的鐵皮裹著,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樣子,也看不到這間屋子是在幾層。
我又看了看窗戶四周,發現了窗戶的下方的鐵閂。
那鐵閂也年代久遠,但看起來還能使用,我心想,如果能把上面的鎖拉開,應該就有出去的機會。
我嘗試著用盡全力去擰那個鐵鎖,但是它一點移動的跡象都沒有,周圍的鐵鏽早已和窗戶的鎖子融為一體,根本就沒有辦法打開。
我盯著眼前已經廢棄的窗戶,又看著上面的玻璃,心想八成只能用暴力破開窗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