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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晏先生免費閱讀_蔣可樂小說

第2章 任職

三個月後。

C市水新警所,刑警隊辦公室,幾個刑警坐在辦公桌前整理資料,偶爾說幾句葷話段子打發時間,老一輩的刑警不懂年輕人,但偶爾跟著愉快的氣氛笑幾聲。

C市是二線城市,又逢新年,除了市井街道有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沒出現什麼大案子,所以這些刑警也樂得清閒。

周炎八卦:“對了,這幾天要來個女法醫,是頂替退休的蔣老師。”

技術小哥魏梓文道:“聽說是祝隊家的閨女。”

“不是說祝隊的閨女畢業後可以直接待在國外工作了嗎?都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她怎麼倒還回來這小地方了。”

“你們懂什麼?”深知其中消息的隊長陳德慢慢說道,“這閨女還是學生時我見過,懂事有孝心,哪是你們這些皮小子能比的?其實還是老祝身體不好,閨女心疼,放棄了大好的前途回來。”

“哦。”兩人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這麼說來年紀不大吧?”

陳德算了算:“不大,跟小笙一個年紀,差不多二十六七的樣子。”

“漂亮嗎?”

“身材好嗎?”

“你們這些混小子啊!”老刑警無奈笑手一揮,“滾滾滾!”

幾個大老爺們聊著聊著忘了神,聲音越來越大。隔壁是會議室,趴在桌上的男子從混沌的夢魘中醒來,耳邊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楚分明。

晏修昨晚臨時要忙一個案子便來警局了,忙完整個人又累又困,就直接睡在這裡了。

今早又被他們吵醒,只斷斷續續睡了一會兒,頭要炸了。

好在他體力好,休息一下便調整狀態了。晏修揉了幾下倦意的眉心,到了飯點時間,幾個刑警陸陸續續去食堂,吵吵鬧鬧的辦公室終於靜了下來。

窗外刺眼的亮光,惹得他眯了眯眼,掃了一圈會議室。

中間是會議桌,前面是屏幕,另一邊是資料櫃,目光又看著面前堆滿資料和刑偵書籍的辦公桌。

然後,他的視線最終落在桌上的紙張,過了一會兒,晏修微俯身抬手拿過來,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是前幾天老師給他的,說是自家閨女來要警局任職,勞煩他了。

他的表情淡漠,兩手毫不留情地將紙一揉,隨意地投進垃圾桶。

她回來了就回來了,已經跟自己毫不相干了。

第二天早上,陳德帶著祝漁接替蔣老師的工作,年紀大的警察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退休刑警祝隊家的閨女,小時候父親辦案子,她就在辦公室寫作業,一晃,小姑娘都長這麼大了。

“陳隊,我可是警局的老熟人,您不用特地過來接我。”女子走在陳隊的左側,幹練的齊肩短髮,髮尾微翹。面白如玉,眉眼彎彎笑起來讓人很舒服。

陳德哈哈大笑:“那是,我還看著你長大。”

兩人有說有笑從一樓的法醫部上來三樓的刑警辦公室,陳德推開門,笑著道:“看看還有沒有小時候的印象。”

格子間的辦公桌,上面堆滿的資料,鍵盤敲得劈哩叭啦響,很熟悉的氛圍,祝漁彎起嘴角笑了,她點頭:“有。”

離開八年多了,城市大規模建設,C市早已也變了樣。唯獨記憶裡的水新警局沒變,人還是那群人,他也還在。

辦公室裡的周炎和魏梓文正一邊看資料,一邊鬥嘴,看見走進來的兩人戰火頓時熄滅。

新來的法醫長得確實不醜,但沒他心裡的羅笙漂亮。看著看著,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女法醫很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終於記得在哪裡見過了,不就是那天與歹徒對峙的小姑娘嗎?!

好傢伙,這下週炎看她的眼神不尋常了。

等各自介紹完畢,陳德環視了一圈,沒見到晏修的身影,他問:“晏修呢?”

周炎想了想,從早晨就沒有見到他,多半是出去辦案子了,他忙說:“晏副隊出去辦案子了!”

陳德輕嗤:“不是說了今天有迎新聚會,讓你們看著點小晏。”

周炎哀嚎:“晏副隊要走,誰攔得住!”

祝漁的目光落在周炎的臉上,微微發怔,不知是因為他話,還是他話裡的人。她有些失望垂眼,輕聲道說:“陳隊,沒關係的。”

陳德安慰笑道:“小晏這孩子啊,忙得很!跟不要命似的。”

祝漁垂眼,是啊,晏修那時候還是實習刑警,現在已是刑警隊的副隊長,怎麼不忙。

當事人哪裡是在辦案子,而是在警所附近的一家書店和老闆下棋聊天。

“晏警官,你又輸了。”

晏修挑眉,既不說認輸,也不說奉承的話,只是漫不經心笑了笑,從桌上的煙盒掏出兩根菸,一根遞給老闆,一根隨意含在嘴裡。

老闆年紀四十來歲,頭髮很黑,戴著銀邊眼鏡,書生氣十足。穿著很顯年輕的黑色中山服,像極了民國時期撰文的青年作家。

老闆聞了聞煙,搖頭:“還是那時候的菸斗純,自家婆娘曬的菸草,吸一口精神抖擻。”

晏修清冷的面容眯眼笑,語氣清涼:“愛抽不抽。”

“你這小子!”老闆氣笑了,對著棋盤揚揚下巴,“再來一局?”

“不了。”晏修搖頭,稍稍偏頭把煙點燃,吸了一口。他起身走到店的後面,站在陽臺上,眼眸平靜看著悠遠靜謐的湖泊。

C市是水城,顧名思義,這座城市被湖泊環繞著。

水新警局在城東,周圍的店鋪依山傍水,風景格外好,望眼望去,煙霧朦朧的青山和湖泊。只是天際那邊的烏雲密佈,往這邊幽幽飄飄地移過來。

晏修垂眸,修長的手指撣了撣煙塵,突然想昨晚陳德跟他說今天要來一個新法醫,是老祝的閨女,讓他見見,晚上還有一個迎新聚會。

他淡漠地扯了扯唇角,也不打算去。

抽完整支菸,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盒薄荷糖,扔了一顆放嘴裡,薄荷的清香,很快掩了口腔裡菸草的味道。

“今晚要下雨了。”老闆望過來,過了片刻,他又說,“晏警官,還是沒有我妻子的消息嗎?”

晏修垂眼,淡淡道:“抱歉。”

老闆眼神變暗,嘆了嘆:“一晃我都等了找了五年。”

晏修垂眸,眼神冷滅。

誰又不是同樣的等了這些年。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晏修快速地拿出來:“白骨案?新村?好,我馬上過去。”

警局這邊,交接工作剛進行到一半就有了案子,祝漁一聽,把法醫工具箱一提跟著出警了,為了更詳細的瞭解死者案發當時,所以法醫也是要跑現場。

案發地點在新村。

新村是新開發的商業樓盤,還在建設中,工地上是漫天的黃沙塵土,水泥鋼筋和各種混凝物。昨夜下了一場暴雨,雨水沖走了所有的痕跡,地上一塊又一塊的小水渦。

清早五點,工人照例巡邏檢查,發現黃沙堆上放著麻袋,本著好奇的心爬上去打開一看,整個人都嚇懵了,竟然是人的白骨,連忙打電話報了警。

“我每天是這個點在工地巡視,怕有人偷鋼筋賣錢。早起我看見黃沙堆上有麻袋,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把垃圾扔這裡……”

晏修正在詢問報案人,遠遠看見祝漁揹著工具箱匆匆跑過來,他整個人一愣,復而想起早上的話——祝漁是那個新來的法醫。

她一邊跑,一邊甩了開黏在腳下厚厚的沙土,和迎面的刑警打招呼。

祝漁一眼就看到了晏修,距離上次見面已是三個多月了,進入冬季,氣溫轉冷,他穿著加厚夾克外套,乾淨利落的短髮,仔細地詢問報案前的細節:“昨晚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一幕讓她有些恍惚,有些熟悉。

那會兒,她上高中,晏修是初入警局的實習小刑警,父親是帶他的師傅,他本就聰穎,思維敏捷,總能觀察到常人看不見的線索,所以深得父親喜歡,恨不得認他做乾兒子。

父親因為案子不常回家,她一個人在家害怕就來警所,要高考了,壓力大,所以父親就特意在會議室弄了張桌子讓她刷題;後來晏修來了,他教她寫作業,還送她回家。

她喜歡跟在他的身後,他出警她也要跟著,晏修不許她看血腥場面,她就古靈精怪說自己將來要做法醫,說是法醫知屍體所言,刑警是觀兇手所想,揚言未來要與他在C市雙劍合璧,偵破冤案,現在先看屍體學學經驗。

他無奈地笑笑,倒也沒有再拒絕。

這段時光就像一場恍若隔世的夢,讓她回味又懷念,祝漁收回神,彎起嘴朝晏修打了個招呼:“晏警官!”

晏修沒聽見,轉了個身。

祝漁有些失落,但下一秒又打起精神來朝案發現場走去。其實啊晏修一點都沒變,還是記憶裡的那副模樣,清冷淡漠,對任何人都是不熱絡也不冷淡。

她也沒變。

晏修自然是不知祝漁所想,眼眸平靜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周圍的沙石被來來往往的警察都踏平了,誰是誰的腳印根本分不清了。他的腳下也是厚厚的沙土,麻袋還放在沙堆頂上,那麼明顯的位置,絲毫沒有想隱藏的想法,看來兇手是在炫耀啊。

祝漁爬到沙堆上面去,熟練戴上手套,拿出工具,裝屍體的麻袋很新,是兇手為了拋屍現買的;雖然上面沾染了水和黃沙泥土,但折角裡處很乾淨,應該是昨晚工人下班了拋的屍骨。

——是屍骨,不是屍體。

晏修望著遠處正在施工的樓,輕聲道:“如果兇手是昨晚拋屍,那麼之前兇手將屍體藏在哪裡?腐化成一堆白骨的屍體,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候拋屍,目的是什麼?”

他說的聲音不大,祝漁聽到了,認同地點點頭。

白骨腐化需要一定的時間,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年,而屍體腐化成白骨的時間是根據拋屍的地點、溫度、作案手法來決定。

肉體成了白骨,確實給刑警帶來了偵破案件的麻煩,沒有相關的身份信息,無法推斷更加精準的死亡時間。

“或許是兇手發生了什麼事兒,導致他現在要拋屍。比如搬家啊,賣房子啊什麼的。”

祝漁隨口一說,低頭檢查頭顱骨,以及其他部位,均沒有遭受重擊的痕跡,那麼死因是什麼?

晏修聽見她的話,神色未變,兇手發生了什麼事兒?搬家嗎?

“這具屍體表面有細沙,但其他部位都很乾淨,沒有發現土壤和昆蟲痕跡,應該是兇手特意清理過,”她意味深長說道,探向白骨的胳骨,眉頭一皺,“我剛剛簡單地拼了一下,這句屍骨沒有手,但是胳骨完好,死者應該被兇手截斷了雙手,切截面平滑且利索。看來兇手不是普通人。”

“沒有手?”

晏修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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