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仙窗 是由迷鹿耳所著,主角是葉皓之泠北煙。書中主要講述了:長劍透白,如開年初雪。酒館裡,只見那白衣女子咬下一顆冰糖葫蘆,嚼了嚼。隨意看了一眼這被自己長劍戲耍的男子,白皙小臉上浮現絲絲嫌棄之色。若不是葉皓之千叮萬囑,她估計會在這登徒子來搭訕的一瞬將這傢伙劈成兩……
《仙窗》 免費試讀
長劍透白,如開年初雪。酒館裡,只見那白衣女子咬下一顆冰糖葫蘆,嚼了嚼。隨意看了一眼這被自己長劍戲耍的男子,白皙小臉上浮現絲絲嫌棄之色。
若不是葉皓之千叮萬囑,她估計會在這登徒子來搭訕的一瞬將這傢伙劈成兩半。
想起葉皓之那次認真的臉,慵懶間她還是勾了勾紅唇。
看了看這剩下不多的冰糖葫蘆,她有些捨不得吃了。
冰糖葫蘆固然好吃,只可惜是耗子送的。耗子不經常給自己送東西,因為他很摳門。
所以每次他送給自己的東西,她都很珍惜。
感受到嘴裡的冰糖融化,絲絲甜蜜在嘴裡綻放。泠北煙滿足的伸了伸懶腰。
這一刻,留仙小樓裡,青絲白衣,明目紅唇,慵懶高貴,一眸傾國,一笑傾城。
這一瞬間,莫說尋常路人客,就是身在長劍圍追堵截中的男子都失了神,差點就被那雪白長劍給要了性命。
站在酒家外的葉皓之也是不覺間笑了出來。的確,時間能沖淡許多東西。
跟泠北煙呆了一年,都快忘了她最初的模樣了。
是了,雙目裡全是這咬冰糖葫蘆的姑娘。葉皓之彷彿回到了一年前,在劍帝府中,說起來第一次與這個姑娘接觸時,她也是這般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
葉皓之饒了繞頭,原以為是位不染凡塵的仙子,可現在看來,不染凡塵是真,可這仙子卻是個傻丫頭。
與身旁的看客打聽了一番,葉皓之不禁失笑。
眼前這個被長劍追的打的男子叫王帆,乃一境武夫。此等境界本應該在小城裡小有名氣的他,卻只因見色忘義,日常調戲別家姑娘,故而風評在城中不怎麼樣。
圍觀看客中,不乏自家媳婦被這風流武夫調戲過的。見這好色龜兒今日踢到鐵板,他們連聲叫好,老天開了眼。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葉皓之雖不說境界如此高深,卻還是看的出,這個黃帆雖長的差點火候,可其基礎深厚,遠不是在場其他武夫能比得上的。
一境武夫練的是筋骨皮,什麼是筋骨皮?說白了,就是看你能不能抗打。
這個階段,通常就是被自己的師父拿來喂拳。一拳一拳,跟吃饅頭一樣。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葉皓之想了想,隨後一手化掌,一手握拳,敲了敲。
人是鐵飯是鋼,你能把飯吃膩嗎?不能吧。
看著這在飛劍之下逃命的身影,葉皓之點點頭。
看樣子,這王帆飯和拳都吃的不錯。
換了別的一境武夫,還能在這白劍下堅持這麼久?
葉皓之不信。只可惜,葉皓之搖搖頭,只得說他是個練武材料,卻不堪風流。
對於王帆的興趣不大,但對其身後的老師,葉皓之卻是很想見一面。如此見色之輩還能有如此紮實的功夫,只得說他那老師是位老江湖。
這等人物,在這江湖可是越見越少。
摸了摸下巴,葉皓之清秀的臉上多了一抹玩味神色。泠北煙的劍很厲害,只是不知她的劍夠不夠分量,將那老江湖被逼出來。
酒家裡,泠北煙早就瞅見酒家外蹦躂的耗子。這耗子可恨,不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就是賊眉鼠眼算計別人的表情。泠北煙有點生氣,她又咬下一顆冰糖葫蘆,她決定不給這可惡的耗子留了!
“姑娘,我只是想知道姑娘的名字,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早就意識到自己踢了鐵板的王帆連忙說道。
他承認,一開始見這女子有著仙子之姿,他是有了歹意。可當那一劍鳴環繞於耳時,他就意識到不對。可他在這小城也算有名,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豈不是沒了面子。他本想著在這女子手裡走個幾招,隨後藉機溜走,給看熱鬧之人留個瀟灑背影。
誰曾想,這女子,不,是這長劍招招致命,不留給他任何偷油機會。
“滾。”
泠北煙本就被葉皓之的舉動惹惱了,這王帆的聲音更是火上澆油。好看的眉彎了彎,如三月桃花壓枝頭,這女子,發起怒來都這麼好看。
彷彿與劍連心,這懸掛在半空中的長劍也是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怒火,原本就凌厲的劍意更上一層樓。
輕鳴一聲,長劍破空而出。
這一劍,平平無奇,只是涼了九月的秋風,驚了看熱鬧的葉皓之。
暗叫一聲不好,葉皓之剛想踏腳去救這王帆時,一抹黑影快了他一步。
這黑影不知從人群的哪裡竄出,眾人只覺眼前一模糊,隨後就見一矮個老人出現在酒家裡。
花白的鬍子輕舞,他一手捻長劍,一手將身後被泠北煙一劍給嚇傻的王帆推出去數十步。隨後他深呼一口氣,捻劍的手指微微發力,這長劍就沒了先前凌厲勁,再輕輕一彈,只聽一聲輕吟,這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後,準確無誤的回到女子身後的劍匣當中。
矮個老者看了一眼泠北煙,慢悠悠的說道:“如此好看的一朵花,若是沾了血可就沒有味道了。“
“怎麼?欺負小的來了個老的?“泠北煙鳳眼微眯,將糖葫蘆串插在桌面上。
先前的一幕已讓她知道眼前這個老人家不與那登徒子一樣。
這個老人家,是真正有功夫的。
心念一動,泠北煙身後劍匣出了一劍。帝劍出鞘,鋒芒畢露。劍光閃爍在酒家裡,天微白晝,這飛劍直指矮個老人。
只聽一聲清脆,這矮個老人竟用拳把這劍勢打了回去。劍勢消散,可老人並沒有打算把這劍給還回去。氣流在手中匯聚,這老者用自己一氣將這飛劍牢牢捆在自己手中。
感受到長劍上被施加的壓力,背劍匣的女子挑了挑柳眉。輕喝一聲,背後的劍匣又出一劍。這柄飛劍與先前無異,一樣透亮,一樣不凡。泠北煙心念一動,飛劍直奔老者頭顱斬去。一氣壓飛劍的老者見泠北煙又出一劍,漲紅的臉也是閃過一絲吃驚。不過在歲月打磨下,他還是將這一氣分出半氣,隨後隔空打出一拳。拳罡不烈,卻雄厚如山。滾滾拳勢掀起一陣氣流,試圖打亂飛劍氣勢。
一境武夫外練筋骨皮,二境武夫內練一口氣。這口氣,是氣力,也是氣勢。
泠北煙能心念一動,飛劍斬頭顱,這便是氣勢。
矮個老人能一拳破風,將這透亮長劍一拳打飛,甚至又將這飛劍困於手掌之下,這是氣力。
看到這裡,只要有一點眼力勁的都知道,這是一場不可多得二境武夫的比試。
觀看的武夫們對這老人可是熟悉。在這邊陲小城裡,本就武夫稀少。一境武夫的王帆尚且敢在城中耀武揚威,更何況身為二境界的矮個老人。
葉皓之本以為有其徒必有師,可打聽了一番,卻得知這矮個老人平日可是低調得很。在城裡有事時出出力氣,沒事時就到酒家去喝二兩酒。
與麵館老人一樣,沒人知道他從何處來,只知道這城中有這麼一號人物。
江湖不比廟堂,廟堂裡一行行,一條條規矩,星羅棋佈,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要小心翼翼。這也是江湖中人對廟堂嗤之以鼻的原因,在江湖裡,更多看的是俠義豪情。
江湖中人,看上了眼,可一壺酒舉天明亮。看不上眼,互相對上幾拳後,相忘於江湖。
人與人如此,人與地,也是如此。
可能就到了哪一天,漂泊在江湖之中的人們突然就累了,想找一塊地來歇歇腳。
這一歇,可能十天半個月,也可能便是小橋流水,往後餘生。
相比葉皓之的吃驚,周圍的人們顯然更吃驚於這白衣女子。
年紀輕輕便到了武夫二境,此等天賦氣運遠不是這東邊小城能容得下的。
看客們相互詢問打探一番,皆是大眼瞪小眼,沒有人曾見過這美麗動人的女劍仙。
只道是天公作美,讓他們能見到這女劍仙之姿態,相視一笑,都嘆緣分之妙。
在酒家裡,那矮個老人已然滿頭大汗。指壓長劍,拳對飛劍,奈何他氣力淳厚,此時也是被這女子劍中氣勢給壓得喘不過氣來。
反觀女子,雖收起原先慵懶模樣,但那精緻的臉蛋還算的上是輕鬆。
劍匣裡本三劍,現出了兩劍,還有一劍靜靜的躺在身後。泠北菸嘴紅唇上帶幾分勝利味道,這矮個老頭能捆一劍,抵一劍,那還有一劍,他拿什麼來擋?
彷彿勝負已然成定局,泠北煙也是痛快,在眾人目光下,祭出最後一劍。
這劍,白光透體,美如寶玉。劍意流通,流星璀璨。隨後只聽一聲聲破空之聲,這老者的拳罡被泠北煙的劍逐一擊破,就在這劍馬上要刺到老身身前時,原本潰散的拳罡又突然恢復。氣流旋轉,老者腳底生化,分開二氣在一瞬合二為一,白髮飄虛,此刻的他,自在意極。
陣陣氣流卷著長劍在酒家半空中飛旋,最後只聽老者長嘆一聲,這三把長劍一一退散,迴歸於泠北煙的劍匣中。
這一刻,勝負已分。
“如此年輕,劍意如何高深,不知這位女劍仙是哪位劍道長者子嗣?“矮個老人很客氣的問道。
泠北煙深深看了一眼這老人,彎彎的柳眉舒展。雖有些氣憤,但輸了就是輸了,只怪自己大意,進了這老江湖的套。
看了一眼那憋笑的耗子,她沒有理這矮個老頭,而是朝酒家外一喊:“死耗子,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聲音落下,在留仙牌匾之下,一身黑衣的葉皓之走進店裡。黑長髮上是點點太陽光暈,修長的身段上是一張清秀至極的臉。黑眸裡是萬千星辰,眉宇間散發的幾許女子柔和。
男子清秀,女子傾國,這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並肩站在一起,眾人看後只得道一句真乃一對璧人。
見到葉皓之,這起先還俯視眾人的帝女嘟了嘟嘴,狠狠的掐了一下這耗子的胳膊,她道:“看夠,笑夠了吧?“
“笑夠了,看可倒是看不夠。“倒吸一口氣,葉皓之嚴重懷疑自己的胳膊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門。
先前自己胳膊就被那中了法的小二東拉西扯下給傷了,現在可好,前傷尚未恢復,現在又雪上加霜。暗自倒吸一口氣,葉皓之不得不趕緊討好泠北煙。
如他所料,本來掛著一張生氣的臉的泠北煙在聽到葉皓之這話後,臉頰一紅。
“登徒子。“輕罵一句,泠北煙鬆開了手。小臉通紅,全然沒了先前那傲視一方的女劍仙姿態。
感覺到胳膊痛楚減少,葉皓之伸手將那先前被泠北煙插在桌上的糖葫蘆拿起,交在她手裡時,他說:“下次可別再賭氣亂跑了。“
“誰跟你賭氣了。“輕哼一聲,泠北煙臉還是紅撲撲的。咬下一顆冰糖葫蘆,這先前劍指留仙的女劍仙滿意一笑,笑裡生花。
彷彿能聽到眾人心碎聲,一旁嚇傻的王帆也是心裡湧出一陣委屈。同樣是被罵登徒子,為什麼這人可惹得仙子臉紅,自己卻只能吃上一劍。
外頭尋樂的眾人見這比武結束,也是沒過多久遍散開了去。這原本熱鬧的留仙酒家也是沒了起先熱鬧勁頭。
葉皓之看了一眼仍然留在原地的矮個老人,他沒說話。只是他看的出,這老人好似有話要對自己說。他蹲下身,儘量與老人視線齊平,他問道:“前輩,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問晚輩?“
“真的好像。”矮個老人盯著葉皓之的臉,隨後很認真的說道:“你長得真的很像一位女仙。”
心頭一緊,葉皓之連忙詢問:“前輩可否說說,那位女仙叫什麼?是何許人也?”
誰知,矮個老人只是嘆了口氣,隨後道:“不可說,不可說。你別怪小老兒故弄玄虛,只是當年大家都約定好了,也發了毒誓。小輩,我不知你與那女仙是什麼關係,但聽小老兒一句勸,這位女仙你還是別去打聽的好。”
“前輩既然不願透露女仙消息,晚輩也不追問,但前輩能否說說,為何不讓晚輩去打聽這女仙事情?“葉皓之雙目有失望神色閃過,但他仍然不放過一絲一毫知道有關母親的一切。
矮個老人也不回答,只是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隨後領著自家徒兒出了這留仙的大門。在這兩個人影快要消失在葉皓之與泠北煙眼前時,那老者的聲音又再度傳來。
“嘆哉嘆哉,百年高樓倒長河,惜哉惜哉,有一仙子守家口。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滿白頭。“
小說《仙窗》試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