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第4章 金星那麼熱
1503房內,藍花楹用大扎啤杯,給蕭刃泡了一杯老生普。然後就不管他,給小茵茵洗漱去了。
老闆娘家藏的茶還是很好喝的,像是壩歪山上的春茶,陳化了五六年的樣子。世事難料,原來富裕的家庭,一年多功夫就這麼落魄了。
這個公寓,就一個廳子,正中擺著一張一米五的床。床兩邊擺著生活用品,雖然很擠,但是收拾的井井有條。
她們要是搬到別墅去住就好了,蕭刃想。這是不可能的事,提出來怕被老闆娘轟出門去。
“那個,小蕭。茵茵洗好了,我要抱她出來穿衣服,你回去吧!不太方便!”藍花楹的聲音,從洗手間傳出來。
蕭刃不想回去,待在門口走來走去。同一樓層的房客回家,看到他,都小心地提防著。
不一會兒,物業值班的兩個大爺上來,問他情況。他反正不想走,乾脆就跟大爺去到值班室,聊了起來。
到十點半,物業中樞管理器提示,燈光亮度調低70%,中央鮮風機開始運作。兩位大爺就開始巡邏了,因為聊得投機,他們還叫上蕭刃,陪他們巡邏繼續聊。
一趟巡下來,就到了十二點了,大爺們看蕭刃沒有走的意思。對視一眼,從桌子裡邊掏出一罐散裝酒,花生米和苦蕎片,要他一起喝點。
蕭刃有點不好意思,出去自助便利店拿了兩瓶好酒,幾包下酒菜。出門時,便利店門是關著的,他忙走到門頂掃描器前,指令自動結賬。
三人吃喝起來,聊的更興起。
郭大爺拿起酒瓶子看看,說道:“瓶子酒還是喝不慣,你還不如嚐嚐我今年烤的包穀酒。”
李大爺倒是喝著蕭刃的酒,拿過來也給郭大爺倒了一鋼化杯,接著說:“別囉嗦了,這次算小蕭請的,下次來再喝我們的。”
郭大爺說:“是了是了,不過你下次什麼時候來?這母女倆可不錯,小藍漂亮、白淨,不太像本省的姑娘。小姑娘也教的好,有禮貌,每次都大爹、大爹地叫我。”
李大爺接過話來:“我說的,像我做小兒子的時候,哪裡有這麼囉嗦。太斯文就找不到好婆娘,像我那時候,直接上她家去,抱起來就走。她老漢拿菜刀來追……”
還有這種事,蕭刃放下酒杯,追問道:“後來呢?李叔。”
“後來,呵呵呵!”李大爺自己抬酒喝了一杯,得意的說:“三個娃娃了。都在這裡工作,她帶孫孫,我閒不住來做保安。不讓我做,我就回老家去。”
“嗯,幹!”
“樣樣好!”
“樣樣好!”
……
視訊眼鏡戴上後,有一種沉浸式的體驗。雖然蕭刃待在1503門口,但看到的是他最喜歡的木屋,一股松木板的香味也從眼鏡中飄出來,很快進入夢鄉。
三點多的時候,有人把他捅醒了。是郭大爺,二次巡邏上來,怕他叫渴,帶來了一杯溫水。
“咦,這毛毯是小藍給你蓋上的嗎?”郭大爺提醒,蕭刃才覺得沒那麼冷。
他揉揉眼睛說:“沒留意,睡得沉了,只能是她吧!”
拿回水杯,郭大爺拍拍蕭刃肩膀說:“不要聽老李的,我堂客個性更強!我都是乖乖聽話,少出聲,什麼都讓她管,也過的好好的。”
“八字半撇都沒有呢!隨緣吧!”蕭刃睡眼惺忪,掖了掖毛毯。
郭大爺說:“有希望,叔經歷過的。”
又睡到六點多起來,蕭刃把毛毯掛在門把上。下樓去買了早餐,三份稀豆粉、油糕,又去請郭大爺幫忙開了大門。
回到1503去敲門,門開了。藍花楹接過毛毯,小聲地說:“茵茵還十分鐘才醒,你去,把小茶几上的薑糖水喝了。”
本來,藍花楹做了白稀飯,煎了蛋。等小茵茵起來後,三人就坐著矮凳,圍著小茶几吃起早餐來。
“媽媽,我想吃蕭叔叔買的稀豆粉和油糕。”小茵茵徵求她媽媽的意見。
“吃吧!吃吧!你容易流鼻血,這種還是要少吃!”藍花楹吃著稀飯,瞪了蕭刃一眼。
小茵茵剛認識蕭刃,拿這個油糕,噼裡啪啦地問:“蕭叔叔,你怎麼又來了呀!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嗎?你們一起喝酒嗎?媽媽可不喜歡。”
看著小茵茵天真的眼神,蕭刃模糊的回答:“是呀!蕭叔叔是爸爸媽媽的朋友,也是小茵茵的朋友呀!媽媽要是不喜歡,叔叔就不喝酒了,叫你爸爸也少喝,好不好?”
小茵茵很高興,對蕭刃說:“太好了!每次媽媽都生氣,不要爸爸住了。那你會帶我去黑龍潭餵魚嗎?我真的很想去!”
……
厚著臉皮跟著母女倆,把茵茵送到了幼兒園。
終於有了單獨說話的時間,兩人站在馬路牙子上,藍花楹著急要走,說道:“我去下一家應聘,你跟著來嗎?”
蕭刃堅決地回答:“你不來我公司,我就跟著你。”
“你倒是有長進,不像個小男生了。我為什麼不去你那裡,我不需要施捨,也不想在沒前途的地方待著。做幾個月,公司黃了,我們母女怎麼辦?”藍花楹跺腳說道。
蕭刃正視著她的眼睛,放慢語速回答:“老闆娘,你說的都對,現在還來的及,我知道。來一個月,工資也先掛著,有什麼問題我們解決什麼問題。”
聽他這麼說,藍花楹平靜一些:“我能解決什麼事情?”
蕭刃繼續說:“人事、財務、採購,都有很大漏洞。你來了,這些事情都能解決。”
藍花楹有點心動,她又問:“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你更瞭解我?”
“老闆娘,我們回公司細談吧!就當幫我一個月,到時不想做了,就領個生活費走嘛!總不算施捨吧?”蕭刃算是極誠懇了。
“哎,我看你,什麼問題都知道,為什麼不解決呢?眼看著事業黃掉也不管……”藍花楹跺跺腳,顯得比蕭刃還急。
蕭刃低下頭,嘟囔著說:“抹不開面子,都是一幫兄弟!”
藍花楹聽了,感覺這人太窩囊,輕罵他:“你、你這樣我很不喜歡,講感情別做生意。就你這樣,還想打老孃的主意,不夠資格!”
蕭刃抬頭,堅定的說:“那我都聽姐的,可行?”
“不管你兄弟了?你跟於洪劍一個樣……說好,就一個月!”她也想試試。
……
7月27日9點,在海南文昌,星際科研大廈的會議廳裡,國內星際科學最權威的專家齊聚一堂。
課桌式的擺放,前方巨大屏幕上,是一張7月22日的金星超高清衛星圖,上面有一個大黑點非常明顯。
站在屏幕下方的是柳愛蓉教授,由她主持這次分析會。
簡短的開場白,然後進入正題。
“各位,金星那麼熱,465到485℃。而這個黑點,有37213平方公里,裡面的溫度是多少?平均23.7℃!”
柳教授話音剛落,參會的專家們,就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都表示不可思議。
“請安靜,上面那張圖是北京時間7月22號17時40分,由長庚二號衛星拍攝的。經技術部門遙距檢測,衛星的各類功能相機均為正常。”
她也是難掩心中激動,對著屏幕揮下手,轉到下一張照片。
“各位,這是17時45分,也是長庚二號所拍。雖然焦點移動了,但是按照金星地面參照物進行比對分析。五分鐘前的黑點消失了,原地點測溫,恢復到了471.2℃。”
……